她推開門,卻發現平時燈火通明的家此刻黑沉沉的。她走進去一瞧,就看到餐廳的位置閃爍著點點燭光。
“你回來了!”黑暗中,聞樾大步朝她走來。
詩毅疑惑地問:“家裏停電了嗎?”
“……”精心準備了這一頓燭光晚餐的聞樾有些不想說話了,但想起今天晚上的計劃,他耐著性子道:“不是停電,是燭光晚餐,我們今晚來慶祝一下。”
“慶祝,有什麼好慶祝的?”
“慶祝敏學北部分校成立。”聞樾隨便胡謅。
“……不是早就開學了嗎?”詩毅實在覺得這個慶祝項目有些扯。
聞樾:“就是開學了這麼久還沒慶祝,得趕緊補。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好吧。”
詩毅換了拖鞋,說:“我進去換一下衣服。”
“好,快點,我等你。”
“我應該不用換禮服了吧?”詩毅打趣道。
聞樾:“……不用。”
等詩毅從主臥出來,她才認真打量了一下餐桌,牛扒、沙拉、羅宋湯、鮮花、紅酒,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聞樾拉著她坐下,“肚子該餓了,趕緊吃。”
詩毅坐下,拿起刀叉才發現自己的這份牛扒已經被細心地切成小塊。她心裏一暖,拿起叉子叉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
牛扒肉質鮮嫩,醬汁濃稠適合,她滿意地勾了勾唇,“好吃。”
“好吃以後就給你多做。”聞樾說著,朝她舉起手邊的紅酒杯,“來,幹一杯。”
詩毅看著酒杯中一晃一晃的紅色液體,心底有些怯意,畢竟自己是“一杯倒”的體質,而且醉了之後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連她自己都怕了自己。
“我還是不要了,我喝了酒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詩毅擺了擺手,拒絕道。
“怕什麼,這是家裏,再說了,你什麼瘋狂樣我沒見過?”
“……好像也是。”詩毅想了想,最終還是拿起手中的酒杯。
她就喝了兩三口,隻是等到把牛扒吃完,人已經暈沉沉的,聞樾忙過去扶她,“很暈嗎?”
“有一點。”詩毅靠在他身上,“我想睡覺。”
“好,我現在就抱你回臥室。”聞樾說著,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直奔主臥。
她窩在他懷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有節奏的心跳聲。
大概是他的心跳太大聲了,把她給吵醒了。她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他英俊的臉龐。
“你好帥啊!”詩毅抬手去摸他的臉,傻笑道:“聞樾,我今晚就要你!”
聞樾的臉上頓時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說:“沒問題,寶貝。”
可是,當回到臥室的時候,詩毅突然清醒了,“不行,東西沒了,今晚還是算了吧。”
隻不過,她平時都鬥不過聞樾,更何況是喝醉的時候。
事後,詩毅已經熟睡,聞樾摟著她,滿足得不得了,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輕聲呢喃,“兄弟,給我努力一點,這次能不能討得到老婆,就全靠你了!”
第二天,詩毅醒來時一動,聞樾也跟著醒了。
“頭疼嗎?”聞樾體貼地問,“要不要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從床上彈起來爬下去,直接奔洗手間去。
宿醉尚未清醒,她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他反應過來之後也跟著起來,但追上去的時候,她已經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
“小毅,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聞樾著急地拍著門板。
“我沒事。”詩毅應了一聲,“你去幫我拿一條內br褲跟一塊衛生巾過來吧,我大姨媽來了。”
“……”聞樾一聽,整個人都愣了。
合著他昨晚又是燭光晚餐又是耍賴不用套,賣力了一晚上,全都是無用功。
詩毅洗漱過後,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可從洗手間出來時就發現聞樾有些懨懨。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他人沒有不舒服,隻是心不舒服而已。
這條大計他可是籌謀多天,誰知道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她的排br卵期,他真是一世英名毀於此了。
詩毅:“可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我自己去接我爸媽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聞樾立刻站起身來,說:“當然去,這是我在咱爸媽麵前刷好感的好機會。要是今天不去,我以後都不用去了。”
說著,他洗漱、換衣服、整理頭發,十分鍾後,妥妥的精神小夥一個。
“出發!”聞樾精神奕奕地說。
詩毅:“……”
詩毅本來打算今天去灣東市接顧嘉跟阮霜的,可他們不想她奔波,堅持自己過來。她拗不過,隻好提前去顧升的公寓等他們過來。
上次的臨湖別墅已經買下來了,不過裝修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顧嘉跟阮霜在房子裝好之前,先住顧升的公寓。
顧升的公寓是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是他來嶺南市開展業務的時候買下來的,住了也有一段時間。
這還是詩毅第一次來顧升家,因為他“大師”的身份,她以為他家會充滿宗教氣息,但進去之後發現還好,反正出乎她的預料。
房子是中式裝修風格,非常簡約,多點修飾之物都沒有,但目及之處的用料都十分上盛,散發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他們落座,顧升正在泡功夫茶,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茶水甘、醇、鮮、滑,詩毅喝了一杯之後還想再來一杯,“哥,再給我倒點。”
話音剛落,門鈴突然響了。
顧嘉還沒來得及起身,靠近門口的聞樾已經起來,一支箭似地衝到門口去。
他拉開大門,就看見顧嘉跟阮霜站在門口,後門跟著幾個搬行李的助理。
聞樾朝他們露出恭敬的笑容,“爸、媽,你們路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