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曼妮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說:“好了,不疼了。”

“那心呢?還疼嗎?”翟曼妮驚訝抬頭,隻見趙煒眸光深邃地盯著她看。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翟曼妮受不了,低頭繼續整理桌上的飯菜,說:“趁熱吃吧,我不打擾你了。”

翟曼妮站起身來就離開了房間,完全把來這一趟的目的給忘得一幹二淨。

她心情有些煩亂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佛珠開始念經,可早已爛熟於心的經文此刻全被他那句“翟曼妮,往前走,你值得更好的”所替代。似是他這話是一個信念一般,比念再多的經書更管用。

念經平複不了心情,翟曼妮洗澡後就睡覺去了,希望這一睡就把心中的雜念給睡沒了。

她現在都是淩晨起來上早課,到了晚上就已經很累了,所以即使心有雜念,但也很快入睡了。

在修行的這段時間,她都是一夜無夢到明天,但這天晚上她做夢了。夢裏浮現了很多畫麵,有趙煒戴著口罩跟她確認是否要孩子時的眼神,有他給自己包紮傷口時專注的表情,更有他白天問她心還疼不疼時的眸光。

那個眸光,她看得出來,飽含了憐惜。

因為做了夢,翟曼妮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半夜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上早課的時間。

她起床洗漱穿衣,然後準時到達大殿上早課。她朝自己的位置走過去,但還沒走近,就看到趙煒在她隔壁的位置坐著了。

似是有心靈感應似的,他此刻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她的腳步頓住,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早。”

“……早!”翟曼妮走過去坐下,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

好在,早課時間到了。

單調寧靜的日子日複一日地過著,翟曼妮覺得跟之前沒什麼不同,卻的確又有了些不同。

每天上課,她的身邊不再是師兄,而是一個跟她一樣帶發修行的俗人。寺廟裏麵種了不少果樹,雖然師兄說可以摘來吃,但因為身高問題,她沒有摘過,但這幾天,她房間的桌子上總會莫名多了一些果子。

送果子的人從來都不留名,但她知道是誰。剛開始,她會糾結著吃還是不吃,後來擔心不吃會壞掉浪費就吃了。

這一吃,她覺得這果子特別甜特別好吃,最後索性不糾結了。

一周後,她要回南嶺市上班,在寺廟的修行要告一段落了。

一想到離開,她心裏的不舍之情就很重。

上完最後一節課回到房間,桌子上如常地放著一個果子,但跟平日不同的時,果子下麵墊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在後山等你。

沒有署名,字體也沒見過,但她知道是誰。

這一刻,她理應猶豫,但實際上她不假思索就出了門,直奔後山而去。

等跑到後山,她遠遠就看到趙煒站在一棵大樹下麵。

當他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轉過身來,她的腳步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不知為何,她再也提不起腳步,就那麼怔怔地站在原地。

忽然,一陣風吹過,把她原本因為跑步而鬆動的僧帽吹跑了,直至落在了趙煒的腳下。

他撿起僧帽,直直朝她走過來。

他站在她麵前,抬手把她吹亂的發絲別在而後,微笑道:“你披著頭發的樣子最美,以後再也別帶僧帽了。”

她笑著朝他點頭,“好!”

全文完結。202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