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的臉都綠了,謝清也覺得這不是事,她道:“要不你去看看能不能打到野雞也什麼的,我還能做叫花雞吃。”
馮遠二話不說提著劍就推門出去了,謝清覺得有點消化不良,要出去走動走動。因為羌人對自己實在太不友好,謝清也不敢走遠,帶著幾個親衛就在院子外頭不遠處晃悠。
院子外不遠處有一片胡楊樹林,夕陽下的胡楊林特別美,好像一副蒼涼的油畫。謝清背著雙手,靜靜地站著,聽著樹林裏不知什麼鳥的叫聲。
“嘶。”謝清捂著腦袋扭頭,“什麼東西?”
“保護先生。”親衛立刻圍著謝清站成一圈。
“可惡的大榮人!”一個羌族少女拿著石頭往謝清身上扔,“砸死你。”
“放肆!”親衛忍不了,衝上去將少女抓住。
少女被親衛拎著,還拳打腳踢道:“放開我,放開我,我去告訴哥哥!”
謝清揉著腦袋道:“哥哥?”她看了看少女的衣飾,道:“羌王是你哥哥?”
“知道還不放了我,不然我就讓哥哥殺了你們。”
謝清走過去,然後身手捏著少女兩邊臉頰一扯,少女的臉立刻就變形了。
“晃開五……鍋鍋撒了你……”
謝清忍不住笑了,“你這樣真醜。”
對於一個十三四歲從小就被讚美著長大的少女而言,被人說醜簡直是一件不能忍的事情。她立刻就炸了毛,雙手不停對想著謝清扒拉。可惜被人拎著施展不開,就隻能看著那個可惡的家夥繼續囂張的笑著。
謝清難得的好心情道:“早就聽說羌族的女子粗魯不堪,今日一見,才知原來是真的,果然又醜又粗魯。”
少女聽了這麼難聽的話,又沒法報複那個人,委屈的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我要告訴哥哥……”
謝清覺得自己也是無聊,閑著沒事欺負人家小女孩幹什麼。她讓親衛把人放下來,然後拿手帕給少女擦眼淚,“怎麼這麼好哭,原來羌族女子不僅粗魯而且好哭啊。”
少女奪過手帕一腳踩在謝清腳背上,“你才好哭!”
“嘶……哎呦喂。”謝清痛得抬起一條腿金雞獨立的跳了半天,“疼死了。”
看見謝清滑稽的樣子,少女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可惡。”謝清道:“原來羌族女子不僅粗魯好哭,而且還很野蠻。”
少女皺著鼻子道:“誰讓你欺負我的?”
謝清挑眉道:“我欺負你了嗎?明明是你在欺負我,我頭上的包就是證據。”
少女笑得眼睛彎彎的道:“你這大榮和我見過的都不一樣。”
謝清扶著親衛的肩膀道:“你才見過幾個大榮人?”
“我和長老一起去過大榮的城池,見過的大榮人也不少了。他們不是很凶就是板著臉,我們用很多的藥材就隻能從他們那兒換回一點生鐵。”少女突然有些哀傷道:“阿力為了采藥都摔斷了腿,可換回來的生鐵都不夠做兩把刀。”
謝清問道:“為什麼要做刀呢?用藥換一些其他生活用品不是很好?”
“沒有刀怎麼行?”少女道:“伐木打獵哪一樣少得了刀,沒有刀上山會被野獸咬死的。”
謝清默然無語,少女說的是事實,即使不打仗羌人也不能沒有鐵。沒有鐵他們就活不下去,可大榮偏偏對於邊疆生鐵買賣控製的非常嚴。不讓生鐵流到外族也是保護國家的一種方法,隻能說各有各的理由,但也是羌族與大榮之間不可調節的矛盾。
少女道:“我叫薑七,你叫什麼名字?”
謝清輕輕笑道:“我叫周扒皮。”
“嘻嘻哪有人叫這個名字?”薑七歪著頭道:“這一定是假名吧?”
看吧,一個初次見麵的羌族少女都知道這是假名,別人又怎麼會不知道。謝清道:“名字就隻是一個稱呼的方式而已,真正叫什麼不重要。”
薑七眨了眨眼睛道:“大榮為什麼要殺光羌族的勇士?”
“因為他們侵略了大榮的國土。”謝清道:“就好像如果大榮軍隊入侵的羌族的領地,羌人也會奮起反抗一樣。”
“我……有些懂了。”薑七顯得有些失落,“聽說你是來談和的,是真的嗎?大榮和羌族真的不會再打仗了嗎?”
謝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和平隻是暫時的。一旦大榮消滅了蒙古,又怎麼會放過弱小的羌族呢?她來這裏脅迫羌族出兵,不過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把羌族拉到大榮這邊,二是削弱羌族的力量。到時候蒙古被滅,羌族也是最虛弱的時候,這就是大榮一統北方的最好時機。
謝清道:“有可能會。”
薑七還以為謝清給了她保證,她笑著從身上取下一塊藍色的寶石遞給謝清,“這個給你,這可是很珍貴的寶石哦。”
薑七搖著手上謝清給她擦眼淚的手帕道:“用來換你的漂亮手帕。”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謝清手裏拿著寶石,寶石用黃色的繩子串著,下麵還編著好看的花樣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