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的人不止大胡子,還有薑七。她很擔心謝清,卻連見謝清一麵都難。那兩個男人就像鬼一樣陰魂不散,死死的守著謝清,根本不讓別人靠近。薑七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她每天都想盡各種辦法進去那個帳篷。
這天淩晨,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之間靈光一閃,讓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這個主意實在太妙,她激動的睡不著。薑七在天還未亮的時候起床,然後偷偷溜進了廚房,也就是火頭軍們所在地。
她手裏拿著一些草,在冬天還頑強生長著的草往往不太美觀。她本來想把這種草的汁液放進食物裏的,不過她突然想到,這裏每天做那麼多人的食物,萬一所有人都中招了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的計劃還不夠完善,所以他蹲在火頭軍營旁邊,一直到他們起來做飯。火頭軍百夫長一早就注意到了薑七,他拿了兩塊新鮮出爐的炊餅過來道:“餓了吧,給你吃。”
薑七接過炊餅咬了一口,問道:“馮遠什麼時候來吃飯?”
百夫長一臉茫然,“誰是馮遠?”
“就是周先生的那個護衛。”
“他啊。”百夫長道:“他不過來,他的夥食會有人送過去的。”
薑七眼珠子骨碌碌轉,她蹲在百夫長麵前道:“誰給他們送?”
百夫長指著一個人,“他。”
每天給馮遠王順送飯的兵士今天也像往常一樣去送餐,他端著餐盤在一頂帳篷的處拐彎。突然眼前一花,他撞上了一個人。
“呃啊。”
“啊,你怎麼樣?”薑七很貼心的幫他穩住餐盤,一臉抱歉道:“抱歉,我沒看見你。”
怎麼能責怪這樣可愛的姑娘呢,況且她還是周先生的女人。
“不不不,沒事沒事。”
“哦。”薑七微笑點頭,“那就好。”
在兵士走了之後,薑七擦了擦自己的手。之前她往手上塗滿了那種草的汁液,然後故意撞在送餐兵士身上,在借扶餐盤的功夫把汁液塗在了炊餅上。期間她冷靜沉著,感覺自己牛逼壞了。謝清清醒著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
薑七充滿了自豪感悄悄潛伏在了謝清的帳篷外頭,她正在馮遠和王順捂著肚子跑出來。那種草沒有其他作用,隻不過吃了會讓人拉肚子而已。等他們出來,自己就衝進去,好好看看謝清,以解相思之苦。
與此同時,馮遠和王順一臉黑線的看著雪白的炊餅上那隻慘綠的手印。馮遠把餅拿在手上,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總結道:“是一種草的汁水。”
“嗯。”王順點點頭,“有什麼用呢?有毒嗎?”
“也許吧。”馮遠一臉嫌棄道:“下毒下成這樣也真夠笨的,誰看見這隻綠手印還敢吃?”
王順同樣嫌棄的點頭,“那我們早上吃什麼?”
“我昨天打了兩隻野雞。”馮遠道:“就在這裏烤叫花雞吧。”
王順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呀好呀。”
兩個人就在帳篷裏烤雞,薑七就繼續在外麵等待。一直到中午太陽升到了最高點,還是一點動靜沒有。薑七揉著蹲得酸痛的雙腿,心說自己的量是不是下少了,要不明早下多點?
“你在幹什麼?”大胡子在背後道:“幹什麼呢?”
“呃……嚇死我了。”薑七指著帳篷道:“我在馮遠的早飯了下了藥。”
“什麼?”大胡子吃驚道:“什麼藥他們吃了嗎?你想做什麼?”
“我隻是想進去看看周而已。”薑七委屈道:“可是他們倆守著,根本就不讓我進去。”
大胡子真想一拳打爆薑七的頭,但是他忍住了。急匆匆的往謝清帳篷裏跑,剛進去就看見兩人蹲在一起啃著雞。大胡子肝膽俱裂,一把將兩人的叫花雞拍飛,“不能吃,這雞有毒!”
馮遠和王順眼睜睜的看著叫花雞劃過一道淒美的弧度,然後悲慘的摔在地上,那一瞬間仿佛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聲音。
馮遠站起來擼袖子道:“大胡子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打爆你的頭!”
“食物有毒。”大胡子攤手道:“薑七說她在早飯裏下了毒,你們吃了嗎?吃了多少?”
王順麵無表情的把那盤炊餅遞到大胡子麵前,冷冷道:“你說的是這個吧?”
大胡子一眼就看見了雪白的炊餅上慘綠的手印,他愣了一會兒,發自肺腑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愚蠢之人?”
馮遠把叫花雞撿起來,有些淒涼的道:“把皮撕了應該還能吃的。”
王順道:“屁最好吃了,不就是沾了土嘛,那麼講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