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秦軍終究是一塊大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難道你想……”範增突然被項羽渾身散發出來的煞氣懾住,但他知道此事項羽一旦決定,便沒有再更改的可能。
以防秦軍嘩變,進軍途中,項羽詐坑二十萬秦軍,人心盡失。
“你們是如何輔佐沛公的,怎讓他鑄成這般大錯?張良何在?”呂雉怒聲斥責,一派威儀疾往皇宮,其後曹參、蕭何、周勃、夏侯嬰隨之,無人敢出大氣。
“沛公再不放下,項羽雄兵如何能拒之?莫不是要等到功敗垂成之時沛公才會醒悟?”
“還未走進宮殿,呂雉便聽到有人敢不畏殺頭大罪對沛公當頭棒喝,心中對此人不禁生出敬佩,但當她見到這位勇士,卻是一詫。
此人一臉彪悍,濃眉虎目令人望而生畏,體格霸道好似一個巨人,即便是征戰無數的曹參等人,也都被這男子一身逼人氣勢所懾。
“你是何人?”呂雉直視此人,威嚴問道。
這男子也是一詫,心道一個女人竟不懼他一身氣勢,當得不凡,又見眾人跟隨在後,便已猜出呂雉的身份。
“屬下樊噲,拜見嫂子!!!”
“你就是樊噲?”呂雉驚呼,眼前之人就是自家親妹的丈夫,這般猛將如不委以重用著實屈才。
“不必多禮,說來有也是緣分,我方才還碰巧遇到了嬃兒呢!”呂雉嗬嗬一笑。
樊噲驚訝抬頭,但隻是刹那便恢複過來退到一旁,此時敘舊不是場合。
劉季爛醉如泥倒在幾案之上,不知喝了多少,呂雉不顧沾染一身酒氣,將他扶起。劉季忽見有女人近身,還以為是歌姬美妾,便在呂雉臉上摸了一把。呂雉大驚,再看此刻模樣淫邪的劉季,一股怒火難遏。
“拿涼水來!!!”
說出這話呂雉也覺得有些後悔,但當看到劉季咂嘴的樣子,手中一瓢涼水毫不猶豫地澆在劉季臉上。
“啊!!!大膽!!!”劉季立馬清醒過來,一個跳起,麵目十分猙獰。
遲來入殿,張良見到的正是呂雉和劉季怒目相對的這一幕,眼看戰火一觸即發,隻能幹咳兩聲,緩解尷尬。
“張良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這個時候,呂雉開口了。
眾人唯恐多待片刻,此刻呂雉發言個個如釋重負,匆匆出了殿門。
“看不出來,咱們這位嫂子發起火來還真有些招架不出,頗有威儀啊!!”曹參瞄了一眼蕭何,嗬嗬笑道。
蕭何雙目翻白差點氣暈過去,事態如此緊迫,曹參竟還有開玩笑的心情。
“夫人這是何意?當著眾將麵前潑為夫涼水,置為夫顏麵於何地?”劉季聲音冰冷,顯然是動了真怒。
呂雉轉過身不去理會劉季,鳳目緊閉道:“張良,你來說!”
張良對著劉季略一抱拳,便將入主鹹陽之後駐守入關之地的後果通通講與劉季,他話中沒有添油加醋,絕非聳人聽聞,而且他之所以來遲也是為了打探楚軍的動勢,好作應對,待劉季聽到項羽已經收服了章邯之後,麵色更是瞬間慘白,才知自己這些日驕傲自滿,大錯特錯。
“不要說了!!為夫悔不當初,現在還埋怨夫人,真實罪該萬死!!!”劉季醒悟,當即對著呂雉深深作了一揖以示賠罪。
呂雉怒氣早就消了,眼下思考的是如何周旋項羽,“夫君既已知錯,便要設法補救,否則項羽大軍壓境,恐遲上片刻便是萬劫不複!!”
“那該如何?”
張良沉聲道:“首先,沛公要立刻退出鹹陽、還軍灞上,表明臣服之意;其次,應該親自到楚營向項羽賠罪。”
“這……”劉季踟躕,萬一項羽不念舊情,自己去請罪豈不是羊入虎口。
“一定要去”,呂雉終於開口,“若是夫君不去,必定招來禍端,會落下撕毀盟約的口實,項羽就正好借此機會將夫君鏟除。若是去了,也不一定就是死局,畢竟夫君與他有八拜之交,項羽重義,不至於這般無情!!”
三人說話時間,項羽率領大軍已至關口。
“報上將軍!!!劉季大軍已入主鹹陽,將關口死死守住,不讓進入!”探子來報。
“你說什麼?”項羽聽後勃然大怒,亞父範增反而笑了起來。
項羽不解,問道:“亞父為何發笑?”
範增輕蔑道:“無他,劉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