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娥,你真的是太聰明了!聰明得讓本王都感到忌憚,但本王對你的愛卻是從來沒有變過。在你看來,也許本王寵信戚姬是對你的不忠,是不再愛你,但本王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是一個男人你明白嗎?現在看來,你是明白了,可是為什麼你明白了,而本王卻又陷入了困惑,為什麼會這樣?真的無法回到過去了嗎?權利,果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可是一旦沾染,便再也放不下了……”
清晨的陽光是美好的,因為唯有這片刻刻,才是人心最寧靜的時候。
“漢王,我們的機會來了!!”蕭何急急忙忙地來到漢宮,人未至聲先到。
案上劉邦睡眼惺忪,顯然度過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夜晚。
“什麼事非得一大清早跑過來?”
蕭何十分激動,幾乎就要笑了出來,“齊地田榮叛亂,項羽率兵前往鎮壓,關中防守空虛!!!”
“來了嗎?”劉邦謔地一聲站了起來,滿臉興奮。
蕭何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告之後,一股陰謀的味道彌漫開來,事實上,劉季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因為早在兩年前,呂雉就已經斷言田榮必反,田榮叛亂,便是時局扭轉之機。
“田榮當年齊地稱王,項羽曾助過他,但當定陶一戰項梁楚軍危難,項羽向他求援之時,這田榮卻忘恩負義地拒絕了,也間接導致了項梁的身死。項羽當年分封諸侯,單單齊地就占了三個王位,唯獨不予他,田榮肯定心懷記恨,二人之間恩怨便已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勢同水火,與其說項羽不會放過田榮,倒不如說田榮害怕項羽報複,所以必定狗急跳牆,這正是我們要的機會!!”
“王後當年定論,項羽分身乏術之際便是奪取關中的大好時機,果然不錯!!!”對於呂雉,蕭何著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然而劉邦,卻不知該如何麵對。
甩了甩腦袋,劉邦強行將雜念驅除,又重新換上一副王者的麵孔,宏聲高宣,“傳韓信、張良、夏侯嬰、樊噲、周勃漢宮議事,全營整軍待命!!!”
蕭何看向外麵的天空,眼神希冀,這一天等得太久。
“屬下拜見漢王!!!”
“諸位賜坐!!!”
“謝漢王!!!”
這個時候,五人尚還不知怎麼回事,均是疑惑地看向劉邦。
見幾人麵麵相覷,蕭何突然大笑道:“諸位可算得我軍入蜀已有幾載?”
“約兩年。”張良如實說道。
蕭何又問:“那諸位可曾忘記,我軍為何會來到這尚未開化的蠻荒之地?”
“那怎麼可能忘記?項羽小兒,忘恩負義!!!”周勃一聽,勃然怒道。
“莫非?”這時候,韓信若有所思地看了蕭何和劉邦一眼,心中升起猜測。
“看來韓將軍是猜到了!”
一炷香後。
“如此良機豈可錯過?漢王,您快做決定吧!!!”樊噲亢奮不已。
“不錯”,張良同樣心潮澎湃,抱拳道:“動兵要快,且還需要謀劃一番,屬下建議今夜我們全部留下,務必要將領兵作戰和押送糧草的問題解決!”
張良的建議在場無不讚同,劉邦更是欣慰,到了他這個年紀還能找到年輕時候那種雄心壯誌的感覺,他已經很知足了。
“既然如此,那就要先解決最直接的問題,那就是棧道!”韓信不愧是大將之才,一語就點中了關鍵。
劉邦目光一沉,手掌撫上額頭,道:“當初為給項羽造成永不入關的假象,棧道卻是已經毀了,如今想要重修不難,但卻做不到掩人耳目,若是讓關中章邯、董翳、司馬欣三秦王有所察覺,於我們極為不利!!”
“漢王所言極是,當務之急便是想出一條可行之法,瞞天過海!!!”韓信狡黠道。
蕭何沉吟許久,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若是重修棧道,走漏風聲是遲早的事,等到三王有了防備,我軍出蜀必定受阻!!”
“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韓信抬眼邪邪地瞥了一眼蕭何,故意將剩餘拖得老長,弄得眾人雲裏霧裏。
“重言兄可是有妙計?”蕭何和張良幾乎同時開口。
韓信哈哈大笑,反問道:“為何我軍一定要從棧道而出呢?”
劉邦不解,笑道:“韓信就不要再賣關子了!”
“此計,不如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韓信對著劉邦抱拳道。
“暗度陳倉?”眾人驚呼,全然沒有想到韓信竟然如此大膽,想到翻越秦嶺之後突襲秦地。
“事關重大,還請漢王定奪!”
劉邦也是被韓信的提議震懾住了,如此破天之舉可說是前無古人,要想翻越這秦嶺天塹,實是堪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