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姿殿,口蜜腹劍(2 / 2)

呂雉眉頭一蹙,語氣不再溫和,而是冷冷道:“本後隻問你一句,你對漢王之心可忠?”

周俊毫不猶豫道:“天地可鑒!”

“退下吧!”呂雉大袖一甩,望向天際。

“諾!”

“王後,此人贈書到底是何用意?莫非是有什麼企圖?”待周俊離開了漢凰宮,靜兒才問出了心中疑惑,她震驚的是,自己對周俊竟會產生一種恐懼。

呂雉鳳目緊閉,對於周俊她是知道一些的,此人之所以得劉邦器重,一方麵是因為此人善於審時度勢,而另一方麵,則是此人精通亂世之道,可以輕易做到不損而求自保,這種人為何能夠不敗?也是有原因的。

“他是有私心,隻不過還不敢直言不諱,再者,本後也不會有這份心思!”呂雉拿過呂氏春秋,隻掃了一眼,她便知道修訂此卷定是耗費了不少心力。

一時間,靜兒也陷入了沉思。

翌日。

“那就這麼定了!此次迂回故道,以曹參、樊噲為先鋒,本王與韓信率大軍,周勃、灌嬰跟隨本隊,由蕭何留守巴蜀,保障軍糧和兵刃供給,如何?”劉邦一拍案幾,言語中忽然生出幾分年少時的輕狂傲意。

“諾!!!”

“整軍備戰,儲備物資!!”

即日起,巴蜀漢軍開始如火如荼地進行操練,他們之中,絕大部分是隨劉邦而被迫入蜀,這心中所積壓的怨氣和痛恨都是言語無法形容的,一旦爆發,將無法想象。

“王後,漢王出征,您……”觀景台上,靜兒看著下方士氣如虹的陣容,不知該怎麼開口。

呂雉淡漠道:“你想問本後會不會跟去是嗎?”

靜兒低頭。

“身為女人,當然想時時刻刻呆在自己丈夫的身邊,可是如今的漢王,已不再是本後能夠猜得透的了!或許,生於亂世,便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吧!”呂雉抬頭之際,正巧看見一隻飛鳥,那形單影隻的模樣,好似自己人生的完美詮釋。

“靜兒不懂!”

呂雉溫柔地看向靜兒,眼中露出憐惜,“若是以後靜兒遇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就一定會懂的,感情就是在糾纏不清中慢慢讓人失去理智,但卻是你心甘情願地想要付出!”

“靜兒不需要愛情,隻求終身侍奉王後!!!”

理智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千萬不可莽撞,錯過緣分,盡管可以避免很多痛苦,但卻會遺留下更多的悔恨,所以,若真有那麼一天,本後隻會祝福你!好了,隨本後去仙姿殿,看看這位戚夫人,到底是如何得傾國傾城!”

靜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呂雉卻已經走遠。

“王後駕到!!!”

“妾身參見王後!!!”戚懿立即恭敬跪拜,盡管她得寵,但呂雉畢竟是王後。

“果然是天姿國色,怪不得漢王會對你如此著迷!”呂雉輕笑道。

可這話在戚懿聽來卻是刺耳,“妾身不敢!!!在王後娘娘麵前,妾身永遠都要仰視,絕不敢逾越!!!”

呂雉將戚懿扶起,和顏悅色道:“妹妹不必如此,你我都是漢王的人,姐姐隻是擔心漢王的很多習慣妹妹不是太了解,怕你照顧疏忽,所以特來相告!”

“原來是這樣,姐姐大德,是妹妹多心了!”戚懿做足了表明,心中當然是不信。

“漢王喜歡吃鹹,但你要記住備好茶水,這樣對身體有益,至於飲酒,你在一旁要多勸勸,畢竟小酌怡情,若過了便是傷身。還有夜裏,漢王害怕孤獨,一定要有燈火相伴,這些事,以後要讓你操心了……”呂雉一說起來,便忘乎了其他,渾然不覺絮叨。

戚懿刻意將其打斷,迷惑道:“姐姐為何要將這些全部告知妾身?”

呂雉回過神來,尷尬道:“或許是我太多慮了,隻不過此次出蜀,有你陪在漢王身邊,姐姐就不去了!”

戚懿大驚,“這是漢王的意思還是姐姐的意思?”

呂雉內心落寞,平靜道:“是姐姐的意思,應該也是漢王的意思吧!”

“不可,既然漢王沒有親自開口,那便還有餘地,妾身這就去請求漢王!!”戚懿麵色大急,內心卻暗道無論成與不成,正好做個順水人情。

“不勞妹妹費心了!妹妹是明白人,姐姐今日既然過來,就已經是做好了決定。”呂雉搖頭,言辭懇切。

呂雉又告訴了戚懿許多關於劉邦的事情,時近晌午,才在靜兒的陪同下離開了仙姿殿,戚懿目送呂雉離開,直至不見二人身影,這才露出了一臉悲哀和嘲諷。

“想不到,呂雉竟會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