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笑道:“論起與王後的熟識,韓信自然是比不得軍師,但我身邊,卻是有一個很好的內帳!”
“嗬嗬嗬嗬!!!何人如此有幸竟能得將軍賞識?”曹參滿口褒溢之詞,對此人大有興趣。
恰在此時有一人走近,待看清此人相貌,便是曹參,也不由大吃一驚。
“是你!!!”
漢凰宮。
“王後,此乃雨前紋絲新茶,您嚐嚐!”靜兒端著茶盞,跪坐在呂雉身前。
呂雉看著茶盞之中的綠芽兒,心裏也似平靜的一葉,在這茶水之中沉澱溫潤。
“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家妹妹了,本後有些想媭兒了!”
靜兒輕言道:“王後要出宮麼?”
“周俊臨行隨軍之前,曾二次求見,靜兒可知來此為何?”呂雉隨手攤開《呂氏春秋》,漫不經心說道。
靜兒不語。
呂雉嗤笑,道:“他是受韓信所托,來拜請本後主持棧道修複的工程,‘聲東擊西’,此計成功的關鍵便是棧道,定是韓信料想周勃、樊噲二人可能怠工,此間所以需要有人坐鎮!”
靜兒一聽,勃然大怒道:“好大的膽子!!!韓信竟敢把主意打到王後您的身上?簡直沒有將娘娘放在眼裏!!!”
看了一眼情緒激動的靜兒,呂雉卻隻是淡淡說道:“韓信未將本後放在眼裏,皆因他有自傲的資本,為了漢王,於公於私本後都應該接下此事,隻不過來人會是周俊,這一點頗讓本後費解!”
“周俊本就是個左右逢源的小人,這一次居然也敢參與算計王後,簡直不知死活!!!”靜兒渾身殺機湧動。
呂雉擺了擺手,笑道:“那還不至於,周俊此人,絕不會做於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他這麼做,不過是想以此激將,讓本後不能置之事外罷了!”
“此人居心叵測,依靜兒看,還是盡早除之以絕後患!!”
“倒也沒有這個必要,周俊畢竟是漢王的心腹,本後也從沒想過卸磨殺驢之事,何況他這麼做,可以說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本後,其心尚不得誅!”
“娘娘是要去嗎?”
“本想留在宮中陪盈兒和慧兒,但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去瞧瞧吧!”
樊府。
“王後駕到!!!”
呂媭乍一聽,還有些不敢相信,待她反應過來,立刻露出一臉天真燦爛的笑容。她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見到呂雉了,宮門森嚴,即便是呂媭有王後親妹、樊噲夫人的頭銜,進出宮門也不是一件易事,此刻聽聞呂雉到來,心中怎能不開心?
“姐姐!!!”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呂媭直接撲上了呂雉的衣袖,親人之間自然不必拘泥什麼繁文縟節。
呂雉當然也不會介意,拉著呂媭的手,佯怒道:“媭兒真是狠心,這麼長時間也不來漢凰宮看姐姐,當真以為姐妹情分生疏了呢!”
“怎麼會?還不是因為宮中規矩太多,是妹妹想見姐姐一麵難,姐姐反倒來怪媭兒!!”呂媭撅著小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是嗎”,呂雉久居宮中,卻是沒有多大感覺,如今聽呂媭這般說,不禁有些感慨,道:“姐姐已經成了籠中的金絲雀,外麵的天地是沒有機會再去見識了,有時候,姐姐挺羨慕你的!”
聽呂雉這般說,呂媭嬉笑之色立褪,神色黯然道:“姐姐怎會這樣想?”
“姐姐是被拋棄的不幸之人,妹妹莫非忘記了嗎?”呂雉苦澀道。
呂媭麵色瞬間蒼白,當年呂雉遭家人舍棄之事,盡管她不知情,但在心中卻是留下了深深的內疚,她見證了呂雉最坎坷的歲月人生,可以說呂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其父呂公所賜。能夠坐上今天的鑾駕,需要承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呂媭不敢想象,她隻知道,眼前自己的姐姐,已經失去了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華,剩下的,唯有缺憾!
“對不起,姐姐!!”呂媭清楚,若是換了自己,是決計無法撐過來的。
呂雉輕歎道:“你也不必自責,萬般皆是命,由不得人!”
“可是……”呂媭話在嘴邊,但麵對呂雉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日姐姐來可是有正事要辦,不如你我一同如何?”呂雉壓下心中的悲傷,又恢複到一臉淡然。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