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麵無表情,淡淡說道:“兩位將軍還是莫要廢話,說正事要緊,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們放了樊噲嗎?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三王子請……”灌嬰話未說完,他和周勃的麵色皆是一變,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卻見七夜突然駕馬而來,身後竟沒有護衛跟隨,權衡了一下,灌嬰立刻做出了回應,同樣相迎。
“我要你們幫我一個忙,這個忙於你們有利!”這是七夜開口的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下,因為在這個位置,兩人的對話是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的。
“什麼條件?”灌嬰雙眼眯起,似對七夜所說的“有利”極為感興趣。
七夜不慌不忙道:“此次攻占大漢疆域,匈奴共派出了六十萬大軍,更有左賢王坐鎮後方,單於誌在必得。而我隻是個隨軍之人,其上還有我大哥,所以即便是打贏了這場仗,對我而言也不會有多大的好處,實話說,我並沒有想要出戰之心,若你能夠除掉我大哥,我不但可以放了樊噲,更可讓匈奴即刻退兵,決不食言!!”
灌嬰目光閃爍,道:“你大哥所持兵力有多少?”
“與我相同,一樣是三十萬,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讓你們正麵衝突,而是要讓他犯錯,犯下致命的大錯!!明日,你這樣……”
“舅父,今日約戰讓我去吧!”稽頊服一臉希冀,興奮至極。
左賢王笑道:“就知道你沉不住氣,不過遲早有你表現的機會,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小瞧了漢軍!”
“侄兒謹記舅父教誨,可是三弟那裏……”
“你放心,他的功勞我早已算到了你的頭上,估計單於很快就會接到本王的密函!”
“多謝舅父!!!”
“報!!!漢軍突然集中兵力攻擊左翼鐵騎,如今雲中城幾乎不成防守!!!”這探子低著頭跪在地上,無人可注意到其眼中方才閃過的一抹幽色。
“什麼”,稽粥立大喜,這可謂是他至今為止聽到過的最好消息,“舅父您聽到了嗎?侄兒的立功的機會來了,馬上鳴金,調集二十萬大軍與我一起踏平雲中城!!!”
“慢著!!此事來得突然,恐防有詐!”畢竟征戰沙場多年,左賢王仍舊謹慎,對任何動靜,他都習慣了這樣。
可稽頊服哪裏聽得進去,他隻是覺得再不出擊,恐怕就要錯過了這次大好的表現機會。
“舅父你就不要再阻止侄兒了,如今三弟兵力牽製住了漢軍大部,我拿下雲中城如探囊取物,到那時,損兵折將讓三弟一個人承受,功勞就全都是我的!!”
左賢王也知道勸不住稽頊服,索性也就答應了,“好吧!你可以去,但萬事要小心一些,明白嗎?”
“是!舅父,你就等著我勝利的好消息吧!!”
率領二十萬大軍,稽頊服滿懷信心,立刻直奔雲中城,本以為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空城,可有誰會想到這裏,危機四伏。
“屠耆,我們好像中計了!!”直覺感受這城內靜得可怕,似存在了一股隱晦的殺氣。
“殺!!!”
稽頊服麵色大變,對於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漢軍,不光是他懵了,入城來的萬餘士兵更是手足無措,兩軍瞬間交鋒,廝殺聲起。匈奴軍節節大敗,慌亂中稽頊服想要逃跑,卻在這時,被快馬而來的一劍擒下,幹淨利落。
“你說屠耆被俘了”,左賢王身在後方,此刻驚聞稽頊服被俘,臉色氣得醬紫,等到他完全冷靜下來之後,一個恐怖的猜想驀然在腦海閃現出來,“糟了,這是三王子的圈套!!!”
“來人,立刻去探騎兵有多少損失?”他還是無法肯定,更確切地說,他還是無法置信。
“是!!!”
數日後,兩軍各自換交換了人質,不同是是樊噲立刻就回到了漢軍,而稽頊服卻是直接被削去了蠻首之權並召回了匈奴王庭,其職由七夜暫代,一直等到右賢王趕赴交接,這也表明了單於對左賢王的失望。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你們都被三王子騙了!!!”樊噲一回到雲中城,便自責不已,大呼不值。
周勃這就不明白了,“樊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我們救你回來,還錯了不成?”
“是啊!那三王子與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至少你平安歸來了,不是嗎?”灌嬰皺著眉,不解道。
“哎!何止是錯,總之你們就別問了,三王子對你們許下的承諾,是絕對不會兌現的,不僅不會兌現,恐怕還可能……”樊噲重重歎了一口氣,他雖然不聰明,不過多少看出了一些三王子的心思,他決定立即休書一封問問呂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