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連忙搶過,展開一看。
“七夜,是我!不要再為了我與大漢交戰,這樣不值得,你是匈奴三王子,你還年輕,還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已經無路可走。希望你留給我的這段記憶永遠是美好的,你帶給我的感動,我銘記於心,謝謝你讓我愛過,若你真的愛我,所以,請你放手!”
“哼”,七夜猛地將帛錦一收,眼眶濕潤道:“你想讓我撤兵?我為了你走到了今天,眼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你居然讓我放手?你們兩人滾回去告訴呂雉,我七夜不是聖人,做不到!!!”
“你……”竇神爵麵色一冷,幸被楚穆拉住。
“我們會原話回稟太後,就此告辭!!”
可今日,他們注定是走不了了。
“怎麼才來又要走啊?至少,要讓本王好好接待一下兩位吧!”帳簾掀開,竟是左賢王攔住了去路。
“左賢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本王子的營帳?”七夜神色一變,不善道。
“難道,本王來三王子的營帳還要通報不成”,左賢王哈哈一笑,轉身麵對這楚穆二人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千裏迢迢而來,又何必急著要走呢?本王備了美酒佳肴,二位可願賞光?”
竇神爵心生不妙,立刻婉言拒絕,“左賢王美意我二人心領了,不過兩軍如今處於交戰,為避免遭人非議,卻是不便久留!”
“沒關係,本王也不強人所難,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左賢王深深地看了一眼七夜,揚長而去。
“三王子,告辭!”楚穆二人略一抱拳,一齊出了營帳,但還沒等他們走得太遠,突然,兩旁的匈奴兵卒舉劍圍了上來。
“兩位留步,左賢王有請!!”
楚穆、竇神爵對視一眼,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了。
漢軍已掛免戰牌三日,匈奴大軍依舊持攻鄴城,灌嬰三將便知不妙,而今楚穆二人又遲遲不歸,顯然是被扣下了。
“楚兄弟他們絕對是出事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音信全無?灌將軍你拿個主意!!”周勃麵色極為難看,楚穆於他三人皆有恩,此事決不能坐視不管。
樊噲本是率直之人,可現在卻沉默了,正因為他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所以才會往更深去想。
“事態嚴重,救人刻不容緩,我雖然不願意相信此事是三王子所為,但還是要去找他問個清楚!”陰冷的月光照過灌嬰側臉,仿佛鍍上了一層銀質,這是一股寒意。
“什麼?那兩個送信之人沒有回去”,這一日灌嬰派人送來口信,七夜這才得知楚穆二人失蹤,他又仔細回憶,發現有一個人最具嫌疑,“莫非是他?”
帶著滿腔疑惑,七夜來到了別營。
“左賢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人若是你扣下的,本王子還是勸你交出來為好!”七夜目露寒光,森然開口。
左賢王神色平靜,仿若毫不知情道:“三王子息怒,什麼事坐下再說!”
“我就問你一件事,那兩個使臣呢?”七夜也不買賬,依舊冷言冷語。
“本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明白三王子話中之意!”左賢王身子略微直起,氣勢瞬間變得強硬。
七夜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冷笑,淡淡說了一句,“左賢王,右賢王快到了!”
左賢王臉上笑容漸漸凝滯,看著七夜離去時嘲諷的樣子,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長安城。
“為什麼會這樣?”呂雉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讓她如何去麵對靜兒?
“擺駕出宮!”
竇府。
“娘娘,靜兒已經不便起身了,不能給您行禮了!”
“免了,哀家早就說過要來看看,你快要臨盆了,更要小心謹慎些!”
“對了娘娘,神爵這一去也有兩個多月了,為何至今還不見歸來?”靜兒邁著小步,目中露出關切。
呂雉不露半點,微笑道:“應該快了,怕是中途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正在這時,一個婢女急步來到呂雉身邊,在其耳旁低語。
“靜兒安心,哀家先回宮了,你們要好生照顧不可疏忽!”
“諾!!!”奴婢皆稱是。
呂雉走後,靜兒目中神光漸漸暗淡,“恐怕就連娘娘自己都沒有察覺,每當說謊的時候,娘娘的左眉,會不經意間地上挑一下,神爵他定是出事了……神爵……”
驀然間,靜兒麵露驚恐,渾身痙攣。
“啊!!!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啊……”
“夫人您怎麼了?快來人啊,夫人要生了!!!”
“孩子,請保佑你的父親平安……神爵,你等著我,靜兒會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