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簡單的帳篷,兩個麵帶口罩,手帶手套的士兵站在外麵,朝靜荷兩人行禮之後,靜荷便走了進去。
年輕人已經醒來,正虛弱的躺在褥子上,手中拿著一塊兒木牌,木牌被雕刻成金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精巧,他見靜荷和冷卿華過來,連忙將木牌受了起來,放入懷中。
靜荷朝他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身上有一種腐爛的氣息,那是一種屍體被蛆蟲啃食的氣味,他的臉上,手上,露出來的手臂上,還是通紅一片,紅的像胎記,像朱砂,甚是駭人。
“小樹!”他聲音怯懦的說道,眼神畏懼的不敢看冷卿華和靜荷的眼神,低下頭,不安的扣著手指。
“你幾歲了!”靜荷問道,這男孩兒,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完全已經成年的樣子,說話卻如此的怯懦,聲音纖細,讓靜荷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八歲了,我爹娘呢?他們在哪兒!剛才我問門外的兩個哥哥,他們都不理我!”他委屈的說道。
靜荷聽罷,一陣無語,他詫異的看了看冷卿華,隻見冷卿華也有些詫異,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靜荷道:“八歲?你爹娘沒有跟你一起逃出來嗎?”靜荷反問,根據與他同行的人說,好像並沒有見到他的父母,最初跟他在一起的,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一路上拉著他過來的,然而,不久前,那女子也死了,因此,同行之人才將他也扔下了。
“爹娘說,讓我一定要活下去,他們在家裏等我回來,後來,大水來了,我和小花被衝走了,爹娘還在家嗎?”他似回憶似詢問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靜荷有些悲傷,雙眼瞬間被淚水侵染,看著冷卿華道:“為什麼會這樣!”心一瞬間就軟了下來,人的生命,如此的脆弱,仿佛吹上天空的泡沫,輕輕一碰就碎了。
這男子的父母,肯定是為了救他,將他從房間裏退了出來,順著大水,被衝到了岸上,至於當時與他一起的小花,或許是他的妹妹,或許是他的妻子朋友,全家人都死了,隻剩下他一人。
靜荷猜測,他的智商可能是因為羊癲瘋的影響,停留在了八歲左右,但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也是很懂事的,除了有些幼稚。
“孩子,讓我給你把把脈好不,等你病好了,就能見到爹娘了!”靜荷擦幹眼角的淚水,朝他伸出手去。
冷卿華轉過身,臉上一片冰寒,雙拳緊緊的握起,不敢直視靜荷的眼睛,從前,他隻作為一個商人,對於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他先來充耳不聞,因為他自己,便是這個世界上受傷最重的一個人,百姓的疾苦,與他有何相幹,但是,現在,跟靜荷在一起之後,他感受到了溫暖,他感受到了親情,他重新找到了人性,重新找到了快樂,重新找到了幸福和良知。
百姓,多麼平凡的字眼,多麼令人容易忽略的群體,卻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生命,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打心底裏想為這些百姓做些什麼,哪怕是生命。
到了簡單的帳篷,兩個麵帶口罩,手帶手套的士兵站在外麵,朝靜荷兩人行禮之後,靜荷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