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來人,上茶!”兩人走到花廳,蘭妃招呼靜荷坐下,兩人並肩坐在軟綿綿的榻上,靜荷看著榻上小桌子上麵擺的甜點和葵花籽,笑道:“原來娘娘喜歡吃甜點和葵花籽啊!”
“嗯!”頗為落寞的點點頭,蘭妃拂了拂衣袖接著道:“在這深宮之中,無盡的寂寞和苦澀,若不再吃些甜點,嗑些瓜子,如何能熬過這慢慢長夜!”
抬起右手,靜荷抓起兩三個瓜子,放在口中,這瓜子飽滿,瓜子入口,有種淡淡的奶香味“哢吧!”一聲,靜荷熟練的將瓜子殼嗑開,一絲更加濃鬱的奶香味注滿口腔。
“嗯!不錯!”靜荷點點頭,這味道確實很不錯,比自己宮裏做的還要用心多了,正品味這濃鬱香味的時候,卻赫然發現,蘭妃仿佛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的舉動。
“怎麼了?”靜荷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而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並沒有什麼異樣啊:“難道我臉上有髒東西?”
見靜荷滑稽的樣子,蘭妃含笑搖頭,而後長長一歎道:“沒有,我隻是感慨罷了,似你活的這樣灑脫隨性,這世上又有幾人!”
“呃……”想了想,靜荷見蘭妃停留在自己手上的瓜子殼之上之後,靜荷恍然,將手中的瓜子殼扔掉,笑了笑道:“瓜子本不就該如此吃的嘛,這裏又沒有外人,何必在意儀態舉止!若是時時在意,那活的也太拘謹了!”
再次抓起一個瓜子,靜荷雙手剝開,仿佛剝花生似的,緩慢,優雅,認真,將瓜子剝好之後遞給蘭妃,道:“嚐嚐,味道很不錯,我那兒的遠遠比不上的你這裏的好吃!”
擺擺手,蘭妃笑了笑輕輕推回,眼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寂寞,伸出纖纖素手,抓起一把瓜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中,一點一點的剝開,認真,專注。
靜荷看著她的神情,她那寧靜認真的樣子,讓人有種淡淡的心疼。
“這瓜子啊,還是要一個一個的剝開,我身為皇上的妃子,整日裏無所事事,白天夜裏都被關在這一方天地,若是瓜子吃的那麼快,如何能排解這漫天寂寞。”聲音低緩,帶著些虛幻的朦朧,這短短的幾句話之中,卻有著深深的無奈和自憐。
在她身上,靜荷似乎又看到自己娘親曾經的那九年,娘親曾經每天幻想著等待著父親的到來,明知道父親不會過來,她卻仍是日日夜夜等待著,或許因為她還有自己的緣故,將所有空虛寂寞的夜晚,都奉獻給了自己,每天給自己縫製衣服,繡製手絹,手把手的教自己拿針,滿懷希望的陪自己讀書,點燈熬油,不過是無盡的黑暗的夜裏,無人陪伴罷了。
情不自禁的握住蘭妃那不停剝瓜子的纖纖素手,安慰道:“或許你該有個孩子!”這是靜荷最真心的想法。
“孩子,我何嚐不想要,隻是,長年陪伴皇上,卻始終不見動靜,宮裏的人都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喝了無數的藥,早就沒有指望了!”傷感的搖搖頭,蘭妃無奈一笑,放下剝好的瓜子,拍了拍靜荷的手背:“你比我有福氣,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很愛你!”
“請坐,來人,上茶!”兩人走到花廳,蘭妃招呼靜荷坐下,兩人並肩坐在軟綿綿的榻上,靜荷看著榻上小桌子上麵擺的甜點和葵花籽,笑道:“原來娘娘喜歡吃甜點和葵花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