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嗬,不知等他們回來,發現就算勝利了,帝國也不一定是他們的,你說他們會有什麼表情?”國師笑了笑,笑的很是邪魅,沒有一點身為禮佛者的莊重與慈悲。
“肯定很精彩!”糖公公挑眉笑了,有些幸災樂禍。
“不說這個了,孔丞相那邊怎麼說,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國師看看軒轅城關的方向,想了想,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這個嘛……不知道!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過來!”糖公公搖搖頭,回答。
“要抓緊啊,本尊還想盡快複仇呢!”國師目光陰沉,臉色平靜的望著天邊穿透層層薄雲,透下來的月光,聲音冰冷而又殺氣淩然。
深有體會的糖公公看著國師陰厲的麵孔,心狂跳兩下,嘴唇囁嚅,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吞咽幾口唾沫,最終還是搖搖頭,附和道:“會的!”
現在若是告訴他,他恨了多年的人,已經死了,會不會太殘忍。
遼雲皇宮,賢妃居所,自從傳出皇帝病重之後,賢妃居所便一改往日喧囂與熱鬧,安靜,陳肅,宮女太監路過都要刻意放輕腳步,壓低聲音,生怕驚擾到在裏麵養傷的皇帝陛下。
而賢妃娘娘呢,半老徐娘卻姿容如雪的她,此刻伴隨著院外的潺潺水流,稀鬆月光,坐在花廳欣賞這並不明朗的月夜。
皇帝死之後,最初的開心與驚慌都已經消失,當所有的情緒沉澱之後,剩下的隻是濃濃的沉重的負罪感和不知所措,前途迷茫的絕望。
皇帝是她的靠山,靠山倒了,原以為盧楨是她一生的摯愛,一生的守護著,醒悟過來之後才發現,這所謂發誓要守護她一生的男人,此刻卻趾高氣昂,興致勃勃的躺在別的女人床上,夜夜春宵,肆無忌憚,絲毫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儼然已經是一國之主的傲然。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人得逞永遠隻是一時的,她榮華半生,決不能被盧楨這樣的小人連累,她還有兒子,她還有大好前程。
愁,對月長歎,她愁的頭發白了一茬又一茬,皮膚鬆弛,氣力消減,已經沒有往日的光彩照人,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逃不脫,掙紮不得,甚至不能說實話,免得被盧楨害死。
回頭看了看寢殿,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似後悔,似擔憂,又有些厭棄,屋裏那個曾經疼她愛她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經散發出陣陣腐肉的氣息,雖然她熏了重重的龍涎香依舊無法掩蓋那腐臭的味道。
她害怕,她惡心,她現在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間,怕看到皇帝那張沉睡中的臉,皇帝死前臉上的鮮血,永遠停留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那驚愕的表情,遭到背叛的憤怒與眼底那一抹淺淺的憐惜,那麼鮮明,那麼清晰,每一次響起,她都覺得心痛。
花廳房頂上,一個漆黑的人影,就這麼輕飄飄的趴著,隱藏在房梁之上的陰影處,看著長籲短歎的賢妃,那黑影頭上一個大大的武字,那是武道眾的抹額,此人目光幽暗翻湧,猶如纏繞的蛇一般,靜靜的凝視著獵物,正是夜魅。
“哦?嗬嗬,不知等他們回來,發現就算勝利了,帝國也不一定是他們的,你說他們會有什麼表情?”國師笑了笑,笑的很是邪魅,沒有一點身為禮佛者的莊重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