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煩,即便研究的項目出現了難題也不曾有過的煩躁。
像貓爪子一下下撓在心尖,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抿嘴忍了片刻,壓抑著情緒和欲念,然而最後實在忍無可忍,起身將簡尤拉起來,他垂眼手一伸——再無顧慮地把人拉進懷裏。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哭得像淚人的簡尤,有些手忙腳亂的意思,他指尖顫抖著撫上她的腦袋,發絲的觸感在他指尖綻開。
簡尤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別哭了。”他的聲音沉如悶雷,卻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感覺。
“我沒哭!”簡尤永不承認。
太丟人。
“是——”她還要說什麼。
何冬臨徹底沒了脾氣,:“行,進眼睛的沙子弄出來沒有?”
正要說這句話的簡尤:“……”
簡尤止了哭,不再矯情,隻是咬咬牙說:“我想去見一見那些人。”
簡尤把眼淚的餘痕往他衣服上抹了抹,聲音粘膩。
她知道,他可能不會同意,所以並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卻沒曾想到,何冬臨會答應,而且還是一口答應,他隻是輕微收緊了他的手臂,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聲:
“好。”
他二話不說把人帶走,連帶著那些蛋糕一塊帶著,他載著她,一路往前,直接在拘留所門口停下。
簡尤下車的時候還像是做夢一樣,覺得荒謬。
十年前曾經在她生命裏出現過,給她巨大傷害的人,如今就被關在這裏。
“王偉關在B市,趙銀是被我送進去的,關在G城。”
何冬臨淡淡地解釋。
簡尤目光一抖,這兩個夫婦的名字再次出現,讓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她毅然決然地邁步走進去,咬著牙,狠著心,什麼情緒都丟下,最後隻剩下恨:“我要去殺了他們!”
何冬臨挪眼看她,不言不語地跟在她身邊,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三十分鍾之後,簡尤低垂著頭跟著何冬臨從裏麵出來,情緒躲藏在陰影之下。
瞧不真切。
已經是晚上九點,夜色降臨,整個城市被燈光籠罩,夜晚變得不像夜晚。
何冬臨在夜色之中回頭,無言地看著她。
“我要去喝酒。”她直接說。
“行。”他答應。
簡尤詫異地看他,今天她提出來的要求,他似乎就沒有不答應的。
何冬臨真的載她去酒吧,但卻是精品酒吧,一種隻喝酒不跳舞的清吧。
但簡尤不介意,她就是去喝酒的,她一去就點了兩打精釀啤酒,往何冬臨麵前一擱:
“你不準喝!”
何冬臨抬眼,不置可否,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原本他也沒打算喝。
簡尤開啤酒,開了一瓶又一瓶,自己在悶頭喝,何冬臨隻是懶洋洋地靠坐著,雙**疊,目光冷淡。
簡尤看他那悠哉悠哉的樣子,覺得不爽,“我要吃蛋糕。”
何冬臨掃她一眼,從拿進來的袋裏挑出一個草莓蛋糕給她。
無條件服從。
她一瓶接一瓶地喝,隻感覺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經,那她喝完是不是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忘記?
何冬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煩,即便研究的項目出現了難題也不曾有過的煩躁。
像貓爪子一下下撓在心尖,卻無能為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