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他罵罵咧咧地嘟囔了一句,卻忍不住眼皮子一沉,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聽見窗戶被什麼砸了一下,他被嚇醒過來。
眼一睜被燈刺得眼淚直流,他眯眼皺眉地爬起來,滿臉沒睡醒的模樣去看一眼窗戶。
頓時皺眉。
好像被砸得裂開了。
外麵的風聲越來越大,呼嘯著很嚇人,魔鬼在笑似的,吱吱呀呀的。
雨水劈在窗戶上,噠噠噠得像機關槍在掃射。
他怕窗戶真裂開了,連忙爬起來走到窗戶跟前檢查,誰知道一低頭卻看見窗戶的下麵有一束光在晃來晃去的。
雨水模糊了窗戶,讓他看不真切,於是他趴在窗戶上,仔仔細細地垂眼去看。
他臥室在二樓,窗戶的外麵下方正是別墅的門口,能看到門口的那個花壇。
但是他趴在窗戶上也看不清楚,隻能看見那光明明滅滅又躲躲閃閃,隱隱約約看見一道身影在晃。
心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謔地一下拉開窗戶,任憑雨水魚貫而入劈頭蓋臉地砸他臉上,風吹得他頭發狂舞。
隻是不管不顧地探頭去看看花壇上是什麼人。
或許是聽到動靜,花壇裏的人也在這一瞬間抬頭看上去。
頓時四目相對。
那是簡尤,她戴著個帽子蹲在花壇裏,手裏的手機用一個塑料袋套著,打開了手電筒的功能在照明。
狂風吹起她的頭發和外套,她幾乎寸步難行,臉上的肉都被風吹得抖起來。
她每一個動作都很艱難,在跟台風鬥爭,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吹起來帶到天邊去。
實際上,她腦袋上的腦子隨著她一個動作,已經被帶飛了,在空中打了個旋之後消失在黑暗的天際。
沒了帽子的遮擋,雨水頓時打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宋文無目光輕抖,謔地一下把腦袋縮回去,然後窗戶哢地一關。
“這個瘋子!”
簡尤收回目光,定了兩秒,最後還是一垂腦袋在花壇上翻找。
她一寸一寸地找,找得很仔細,幾乎掰開每一株草看看是不是在上麵。
她人幾乎是跪在花壇上,沾了滿身的泥,顯得異常的狼狽。
正要繼續伸手去找,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了,隨即她整個人都被提起來。
還沒來得及站穩,腦袋上便張起一件外套,替她擋了雨水。
宋文無替她舉著外套,但外套卻被風吹得不受控製,他隻能使勁拽著。
他原本想拿個雨傘出來,但一想雨傘在這台風天氣幾乎就是被吹走的份,說不定連人都給帶走。
於是隻是拽了一件防水的外套就闖了出來。
“你有毛病嗎!?我送你去醫院行不行!?”
宋文無是真的生氣,他氣得心悸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掐死在懷裏,讓她別作。
誰知道簡尤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盯著他,很冷靜也很茫然似的說:“我睡不著。”
“……”宋文無。
他深呼吸才能把心裏的悸動壓下去,隻繃緊了臉嚴肅得像個逮到逃犯的獄警:
“臭女人!”他罵罵咧咧地嘟囔了一句,卻忍不住眼皮子一沉,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聽見窗戶被什麼砸了一下,他被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