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何冬臨這個操作者倒顯得從容不少,手沒有一絲的顫抖,渾身雖緊繃,卻不至於過度緊繃。
一切都恰到好處。
直到他完成手上的操作,周圍的人才徹底放鬆下來,下一秒又被喜悅侵襲。
一個個從心裏開出花來,興奮得恨不得原地蹦幾下發泄情緒。
“成功了!”
喜悅的語調連口罩都擋不住,這是一個助理,站在何冬臨的身後高興得找不著北。
“嗯。”何冬臨輕哼了一聲,眼底盡是清澈。
雖然口罩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但露出來的眼睛卻暴露出他的喜悅。
“第二階段成功了,還有後麵的,繼續努力。”他說。
“一起休息一天。”他再補充。
這句話才讓眾人歡呼起來。
他們已經連軸轉了兩個多月。
自從第一個階段結束休息了兩天,第二個階段的項目開啟之後,就天天工作十一個小時。
早就累得不行了。
何冬臨這次的助理是合作方配給他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在一群人裏麵,最年輕的人。
聽說是合作方那邊走關係進來的人。
不敢給她重要的事情幹,隻是給何冬臨打打下手,記錄一下數據和遞一下東西。
這姑娘叫小語,長得一張可愛的圓臉圓眼,一笑起來像個吉祥物。
她此時正崇拜地看向何冬臨,滿眼的都是星星。
她見過不少厲害的人物,卻沒見過像何冬臨這樣的。
溫潤得像沒有脾氣。
個個人都在為一次次失敗而灰心喪氣的時候,是他自己熬夜加班加點地研究。
從沒有給手下的人發脾氣,然而卻也很嚴厲,該批評的地方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讓小語無法不崇拜他。
隻可惜……
小語看見他摘下手套之後,左手露出的戒指。
她目光沉了一下,隻剩下一聲歎息,但還是強顏歡笑著對何冬臨說:“臨哥,你真厲害!”
何冬臨鬆散地點點頭,笑了:“是大家的功勞。”
小語抿抿嘴,他總是這樣。
任何誇讚的話都會轉移到大家的身上,他自己個人卻從來不接受任何恭維的話。
讓人沒有任何插足他個人世界的機會。
何冬臨卻不知道小語心裏的小九九,他又觀察了一下各種數據之後,才吩咐大家下班。
臨走前,他去洗了一下手,把戒指摘了下來再洗。
洗了一半,在桌前幫他收拾結尾的小語忽然抬頭,語氣有些緊張地說:
“臨哥,零姐讓你去找她一趟,說是剛剛第二階段的項目有些問題。”
他們有基地內部的公共通訊器,也有私人的通訊器——一台基地發的手機。
這次零姐是用公共的通訊器聯係小語。
何冬臨聞言皺起眉頭,思維便已經轉了好幾個彎,在想哪裏出了問題,但嘴上卻嗯了一聲,然後擦幹了手出去。
他找到阿零的時候,她就在走廊裏正在打量一台新裝的機器。
機器長得很像城市裏路邊有得那種,投幣買飲料的機器,一個一人高的長方體。
相比之下,何冬臨這個操作者倒顯得從容不少,手沒有一絲的顫抖,渾身雖緊繃,卻不至於過度緊繃。
一切都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