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
嚴正沒有回頭,隻是站在那裏。
“剛剛唯一跟我說了一些話……我……其實你會覺得我好,隻是因為沒有得到……”
“等到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就會發現,我其實有很多的不好。”
“唯一說有個女孩子很喜歡你,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給她一個機會,也……”
嚴正忽然轉過身去,金聖西驟然停了下來。
她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將滴未滴。
“嚴正,我從來沒有經曆過……我不夠聰明……沒有辦法處理好兩份感情……”她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
可是她愛的人,隻有一個。
嚴唯一,還真是一個麻煩。他就是怕她會亂說話,才特地趕過來的。
“唯一肯定又亂說了什麼。”他上前,忍住想擁抱她的衝動,隻是用手指幫她擦了下眼淚。她的臉溫軟,滑膩,或許是他一廂情願,可是他還是願意將這些眼淚,看成是為他而流的。
“唯一不了解情況,你不用聽她的。我是遇到一個女孩子,之所以不接受,是因為我們年紀相差太大了……她比你還要小一歲……我是覺得以她的年紀,可以找到一個更適合她的人……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真的和你沒關係。”
金聖西的臉慢慢地紅了,眼裏還含著淚,漸漸地多了一絲羞澀和尷尬。
“不過你說的對,或許我應該給她一個機會,也等於給自己一個機會。”他笑著加了一句,“謝謝你的提醒。”
金聖西這時難為情的不得了,都怪嚴唯一,讓她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
她現在覺得十分的輕鬆:“就是嘛,你都這麼老了,有個那麼年輕的小姑娘看上你,還不好好的珍惜。”
嚴正一臉無奈的笑:“你能不能不要總提我的年紀?這都被你嫌棄多少次了。”
金聖西衝他揚了揚眉,一臉的得意之色。
嚴正在這一瞬間,想到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
他心口有點悶,於是再次提出告辭。
這一次金聖西沒留他。她一身輕鬆的將他送到門邊,還不忘打趣他:“那以後結婚時,會不會請我去喝喜酒啊?”
嚴正想了想:“這個我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金聖西忍不住笑起來:“哎呀,嚴總,你完了,這就開始患上‘妻管炎’了是吧?”
“這一點,還需要向尤大公子多學習才行。”嚴正也笑,“好了,你休息吧。”
出了那扇門,嚴正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嚴唯一立即湊上去,小聲問:“二叔,聖西姐和你說了些什麼?”
嚴正臉色陰得快要滴水,狠狠地看了她一會兒過後,他冷冷地丟下了一句:“嚴唯一,明天你不用演宮女了。”
嚴唯一忙小跑著跟上去:“那我演什麼?”
“太監。”
嚴唯一一愣,傻傻地站在那裏看著嚴正的背影,忽然覺得幻肢有點疼。
嚴正回到酒店,剛一進門,那裏麵的人就站了起來。
他沒吭聲,脫掉外套,隨手丟到一邊,直直走到床邊坐下來。
她慢慢地坐到他身邊,慢慢地伸手攬著他的腰抱住他。
嚴正到這時才發現她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衣——一件印著小熊圖案的睡衣。
“你做什麼?”他想發火,可是那股火氣卻被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代替,“你穿這種衣服做什麼?”
“因為你喜歡。”她的聲音很平靜,古井一般無波無浪,和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稱。
“我穿這件睡衣,你會不會更開心一點?”她的手一點點鑽進他襯衣紐扣的縫隙裏,貼上他的胸膛。
嚴正沒阻止她的手,聲音也特別平靜。
“我可以跟你結婚,我也有足夠的技巧,可以讓你看起來特別幸福,可是那不代表我愛你……”
他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所有的風輕雲淡,所有的遊刃有餘,那都隻是因為不夠愛。真的愛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即使到了他這個年紀,在真正動心的人麵前,還是會懵懂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心髒狂跳,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離得遠,渴望親近;離得近,卻怕冒犯。
隻要在她麵前,連呼吸的節奏都是亂的。
“假如這樣你都接受的話,那就結婚吧。”
“好。”她笑了起來,將臉貼到他的胸前,聲音很低:“我接受。”
“如果要你簽婚前協議呢?”
她還是笑,臉慢慢地上移,嘴唇貼上他的,輕輕地吻著,引導著他將自己壓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