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害我變成這個樣子，是南榮昭讓我變成了喪家之犬，我必須去見她。”
他要利用顏四娘，接近唐意喬，然後殺了她。
再不然，他就綁架唐意喬，讓南榮昭和唐意瑾兩個人用命來換那個女人的命。
顏四娘猜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一個人，恨到了極點，就會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想，隻是瘋狂想要報複。
“王妃很看重我，隻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什麼……”周泉的話突然哽在了喉嚨口，他震驚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他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
“這是你送我的寒月匕首，周泉，你我定情是因為這把匕首，而現在，就由這把匕首結束吧。”
周泉的手顫抖著，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夏歌捂住了嘴巴，她剛剛看見顏四娘被周泉挾持，本來還想回去告訴王妃，讓王妃想辦法救顏四娘呢，沒想到情形反轉得太快，她都差點接受不來。
顏四娘摟著他，緩緩坐在地上。
周泉目光漸漸渙散，顏四娘湊到他的身邊去，聽他說著什麼。
他說：“你愛過我嗎？”
淚光，在眼底閃爍著。
顏四娘閉上了眼，點頭道：“愛過。”
哼。
她悶哼一聲。
周泉手裏握著匕首，竟在片刻之間拔出匕首，插進了顏四娘的腹部。
顏四娘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知道周泉是什麼樣的人，哪怕是死，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接近這個男人，應該任由他死在這裏。
可是……她也不想活了呀。
親手殺了自己的仇人，這滋味很好，但是親手殺了自己愛過的男人，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也還愛著這個男人。
如此犯賤的她，活在這世界上又有什麼用呢？
周泉徹底失去了呼吸。
夏歌衝了進來，“顏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可以躲開的呀，你為什麼……”
“夏歌，是王妃讓你來的，對嗎？”
夏歌滿眼淚水的點頭，哭著道：“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那麼傻，這個男人有什麼值得的，他剛剛想殺你，他還想綁架你去威脅王妃，你怎麼能被他騙了呢？”
“我、我沒有被他騙。”顏四娘擦去嘴角的血跡，自嘲道，“我知道他會殺我，我也知道我今日的結局，夏歌，王妃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沒、沒有，她隻是說，今日是你和她最後一次見麵了，她、她想知道你的選擇，想知道你要的結果。你怎麼會那麼傻呢，你這麼做值得嗎？”
“不值得也沒辦法了，我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聽著，夏歌，你去告訴王妃，周家就要完了，你說，我沒有辜負了她。夏歌，幫我求王妃，讓她把我的骨灰送回去，我想回到家鄉。”
“顏姐姐？”夏歌哭得傷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顏四娘死去。
“你怎麼會那麼笨呢，你為了這個男人放棄自己，值得嗎？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