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的時候,江南甚至覺得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再承受現在的一切,可她一想起害死她父親的凶手們一個個還活的安好,她就咽不下這口氣,活著如果是天意,那她就不能白活,一定要讓那些個殺人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想到這,江南緩緩抬頭,看著陳鴻那充滿憐愛的眸子,輕聲說著。
“所以,你剛才去見馬騰雲,就是想確定教唆馬騰雲的那個人和教唆我母親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人,對嗎?”
陳鴻表情一滯,似乎沒想到江南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的喉頭下意識地劇烈滾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江南微微勾起唇角,語氣有些無奈。
“舅舅,我知道我在你的眼裏一直都是個孩子,但我這麼多年在國外的學習和磨煉,所付出的時間和努力也不是白玩的。我過去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今天的回國,我也知道你不舍得看著我糾纏在這些事情中,但我們每個人都已經卷進了這個漩渦中,就算是我自己想要退出,浪潮也隻會推著我往前走,不容我後退,馬騰雲這件事就是一個最大的預示。難道你到了現在還不明白嗎?”
話落後,江南看著陳鴻垂著眸子,不說話的樣子,也不再勉強,算了,既然不能直接知道,那就多廢些時間,畢竟不是什麼事情都有捷徑可走。
“沒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強逼著你,我知道不管你做出怎麼樣的決定都是為了我好。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過去心地善良的夥伴並不意味著他就永遠這麼善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也最危險的武器就是人心。”
說完這些話,江南就起身準備走出臥室,讓陳鴻一個人冷靜下,卻在轉身的離開的時候,被陳鴻叫住了。
“南南。”
江南停住,卻沒有轉身,陳鴻起身緩緩走到江南的麵前,說著。
“騰雲其實比雄飛過得更苦,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互換了,也一定找到了雄飛的位置,你們想要讓他們各歸各位,但是,這並不容易。”
江南皺眉,心裏閃過一絲不安。
“舅舅,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了馬騰雲吧?”
陳鴻點頭。
“沒錯,我告訴他了,也讓他馬上離開H市。”
“舅舅!”
江南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情況?陳鴻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鴻看著江南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隱隱的憤怒,再次點了點頭,淡淡地說著。
“昨天你們同我說了馬雄飛的事後,我就知道以你和鶴鳴的本事,一定很快就會知道馬雄飛還有個孿生弟弟,馬騰雲和馬雄飛交換身份的事情也會暴露,所以,我撒了謊。”
江南明顯已經有些難以接受現在這個事實,嘴裏不禁喃喃著“撒謊”。
陳鴻看著江南那悵然若失的模樣,心疼地不忍心再點頭,隻說著。
“隻一處,馬雄飛當年確實拒絕了我為他推薦的報社工作,但不久之後,馬騰雲就找到我,同我坦白了他的真實身份,在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馬雄飛還有一個同他長得很像的弟弟,也見過幾麵,後來馬騰雲找到我,說讓我幫他進報社,我當然是不同意的,但他告訴我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為這個做準備,他熱愛文學,渴望自由,他給我看了他身上九死一生的傷痕,還跟我講了這些年馬雄飛的簡樸都是裝出來的,他濫交,甚至作弊,拿出了一些馬雄飛和不同女人的親密照片,還有馬雄飛手機裏同別人發的買通身邊同學的消息,那些憨厚和聰明都是他裝出來的假象,我被他騙了,甚至還被他騙了這麼多年,我自然覺得很憤怒,但也沒有馬上答應馬騰雲的請求,但他鍥而不舍,每天都求著我,還同我一起探討文學,他的那些理解並不是說網上可以摘抄的,而是真的有自己的感悟,我被他的努力打動,為他介紹了報社的工作。而馬騰雲自己也十分努力,憑借著他的努力一步步當上了報社的主任。至於你昨天提到的何瑞山這個人,我是真的沒有從他們兄弟倆任何一個人口中聽過,也沒有見過。”
其實,有的時候,江南甚至覺得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再承受現在的一切,可她一想起害死她父親的凶手們一個個還活的安好,她就咽不下這口氣,活著如果是天意,那她就不能白活,一定要讓那些個殺人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