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微站在全身鏡前,看著鏡子中的女孩,微微愣神。
蒼白的鵝蛋臉,柳眉穹鼻,薄唇微抿,在白皙的膚色中添了一抹淡淡的瑰色,是一個標準的古典美人,最出彩的還是一雙眼睛,狹長微勾的鳳眼,黑眸明亮,一望透底,在陽光下閃耀著琉璃般清幽的色澤,給本來就韻致風流的眼眸調和了媚色,清麗婉和。
這副麵容,盡管看了有一個多月,寧知微還是有些不習慣,無論是誰,一朝舍棄陪伴幾十年的容貌,陡然出現在一個前所未聞的時空,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都會不能一時適應。
這是一個陌生的界麵,沒有修士,靈氣匱乏,生命不過是百年一瞬,生命脆弱而頑強得不可思議。憑她強大的神識,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堪堪對這個凡人的界麵有了大概的了解,但也因此暴露了不少弊端,這具身子隻是沒有修煉的凡人,雖然靈根與她契合,但是不能融合她過於強大的靈魂,腦袋偶爾會刺痛,除非她的修為恢複。
隻是靈氣匱乏的情況下,想要恢複築基後期的修為,談何容易,以她卓絕的天資,一個多月來,也隻是堪堪修到練氣一層的境界。
“微兒,可以了嗎,咱們該出發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打斷寧知微的思緒,她迅速回過神,拎起桌子上的背包,連忙跑下樓,停在一個麗妝婦人麵前,微微有些氣喘,“媽,我可以了。”
趙依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替她擦掉額角的汗水,心疼道:“你身體不好,跑這麼急幹什麼,媽媽又不是不能等這一會兒。”
對於陌生的親情,寧知微微有些不自在,她自小和師父相依為命,從未見過父母,如今換了一副身子,家庭和樂,父母寵溺,竟是讓向來從容自持的她有些無措。
“時間不早了,我怕您和爸爸等急了。”
“等會兒又有什麼關係,你這孩子,怎麼愈發拘謹了。”
看到女兒臉上尷尬,趙依丹微微紅了眼,知微自小身體就不好,性子孤僻沉靜,高考之後更是大病了一場,更加地沉默了,如今大病初愈就要去上學,她和寧雅陽都放心不下。
“微兒,昨天睡得好不好,頭還疼不疼?”一身西裝的寧雅陽從臥室出來,順手接過寧知微的背包,眼中滿是關切,雖然人到中年,但是英俊儒雅的五官,依舊可以看到寧知微的痕跡。
“爸,我已經好多了。”
她的精神雖然和*不相容,但也隻有在用腦過度的時候才會刺痛,當初她急著了解這個界麵,起了不良反應,可把趙依丹和寧雅陽嚇個半死,匆匆忙忙把她送到醫院,整天整夜地陪伴,對她可謂疼到骨子裏。
也正是因此,寧知微心裏愧疚得很,雖然他們的女兒已經過世,她是意外占據了這具身體,但終究占了因果,身為女兒的義務,她義不容辭,更何況,這種來自父母的溫暖,是她以前清修的日子不曾享受過的。
今天是寧知微開學報到的日子,前身的學習很好,考上了全國頂尖學府首都大學,寧家就在鄰省,他們一大家子就要出門。
寧雅陽把好幾個行李箱放到後車廂,待寧知微和趙依丹係好行安全帶之後,開了音樂,黑色的轎車離開別墅,半個小時之後,上了國道,一路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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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whocanheabe.
theyofstars,idrymyeyesagain.
……
寧知微看著外邊飛速劃過的樹影,神思徜徉,看著坐在前邊的兩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寧雅陽看了一眼後視鏡,調小了音量。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寧知微被輕輕地搖醒,睜開眼,就看到趙依丹近在咫尺的容顏。
“媽,已經到了嗎?”
寧知微下了車,就被眼前堵了宛若長龍般的汽車驚得一愣,仔細看去,原來已經到了學校的門口,不過大概還有五百米的距離,車子已經無法動彈,不得不下車。
寧父的臉色有些無奈,從後車廂取了行禮出來,寧知微眼疾手快地接過一個粉紅色的小行李箱,她雖然才練氣一層,但力氣還是有些的,“爸,媽,我可以的。”
不過也就小小一段距離,寧父和趙母便由著她,一家三人擠著人潮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門口,一眼就看到一大群穿著工作服的學生幹部舉著牌子,其中中文係的牌子尤其顯眼。
他們三人剛剛過去,那舉牌子的男生立馬眼前一亮,立馬招呼後麵幾個男生接過他們手中的行禮,笑容滿麵,“叔叔阿姨好,師妹是中文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