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感覺自己上了飛機,甚至聽到下麵傳來很大聲的呼叫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隻記得,推開嚴鈺後,一道白色的光向她晃來。
額頭的劇痛讓她控製不住的叫起疼來,她記得自己呆在原地,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從額上滑過,而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或許是怕了,或許是昏了,後來沒覺得多疼了。
包括被嚴鈺抱在車上,黑色的黃色的,燈光和影子交錯,她有種做夢的感覺。直到被送進急救室,她全都是有感覺的,可是她動不了,說不出,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原因,直到被人注入了麻藥,她才算是慢慢失去了知覺。
上了飛機,又是轉汽車,後來又被人抬上了飛機,傾斜的程度,差點以為自己會立起來,再倒在地上。
一路,她很怕。
聽見別人的聲音,很多人的聲音,可是沒有他,一路上都聽不到他的聲音。難道他是跑了嗎?他說讓她滾的,可是媽媽的藥還沒拿到,她不能滾,她要緊緊的抓住他。
“你不能走!”
嚴鈺被完顏悠一聲大叫驚醒了。他從陪護床上坐了起來,迅速的蹲在她的床前,握著她的手,有些涼。
趕緊起身,將被子給她蓋好。
“你做夢了嗎?你放心,我不會走,我會一直守著你,即使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醫生說了,像這種事,或多或少,病人的心裏都是有一些恐懼的陰影,所以要盡量的嗬護她的感覺。
他竟然嚇到她了,這幾天,他都在回想那天在包間裏的舉動,他懊悔得要命,那天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那樣的舉止。
聽寧願說的,他的大學經理已經找人把包間處理好了,當時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除了沙發,所有的東西都是殘缺,寧願還半開著玩笑說,一定要讓自己賠。
他可以拿錢賠寧願,但是他要拿什麼賠完顏悠。
本來一開始就是他在強求,不管是他也好,完顏嘉城也好,她何其無辜。莫名其妙的人從原來的生活卷入另一個男人的生活。
是他的強求,是完顏嘉城的自私,讓她整個人生軌跡都變了方向。
而他還在一味的想要更多,如果不是完顏嘉城還在一味的跟自己索要,他甚至產生了放她離開,回她自己生活的想法。
可是現在的她,不再可能回到前顏工作,離開了他,完顏悠甚至連一天的安然醫院護理費都給不起。
她隻能帶著袁若梅和林媽到一個破舊便宜的房子裏,一邊找工作,一邊治療她的媽媽,是他把她置於這樣的境地,原本她不會這麼慘。
所以他不會放手,一旦放手,她就會跌入地獄,而這一切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完顏悠形同盲人,而他儼然是她的眼睛,她內心的掙紮,他不能視而不見,“你要喝水嗎?張嘴就能喝到。”他把水杯放在她的唇邊,輕輕的說話,她像是易碎的琉璃,他隻能小心翼翼。
後來她感覺自己上了飛機,甚至聽到下麵傳來很大聲的呼叫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隻記得,推開嚴鈺後,一道白色的光向她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