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東西打包放到床頭,才對曹夏道:“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雇了馬車,不過上不來,要辛苦你走一段路了。”
曹夏看著那個包袱怔愣了片刻之後才點頭:“好,我知道了。”
不消自己說,他就把東西都給打包好了,而且在之前就雇好了馬車,分明就是吃準了自己一定會回去。
還真是讓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曹夏忍不住歎了口氣,算了,他這點簡單的心思怎麼可能逃得了人家的法眼?
他不想跟蜀山掌門站在一起,每次跟蜀山掌門對視,曹夏總覺得一陣不自然,於是道:“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丁隱,你——”
丁隱道:“掌門先去吧,我先去把屋子修上,我拿布圍上,不會吵到你。”
說這話對時候,丁隱一直緊緊的盯著蜀山掌門。
看他這火氣十足的樣子,曹夏有些擔心,害怕自己這一走,兩個人再鬧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就算丁隱是孩子心性,蜀山掌門也不至於跟一個孩子鬧起來。
於是曹夏就點點頭,轉身走了,丁隱卻沒動,定定的看著蜀山掌門,眼睛裏麵寫滿了敵意。
蜀山掌門見曹夏走了,有些失落,但終究是沒說什麼,也沒看丁隱,而是坐到書架旁邊,順手拿了一本曹夏的隨記讀了起來。
丁隱直接上前去,把書拿了過去,冷聲道:“不是你的東西就別碰!”
他對蜀山掌門的態度跟和曹夏的態度截然不同,十分的
不客氣。
蜀山掌門笑了一下:“你掌門不在的時候,你跟誰都是這麼放肆的嗎?我好歹也算是你長輩。”
他抬眼看著丁隱,指了指那些書,輕笑道:“沒關係,我跟他一向不分什麼你我的。”
他這話說完之後,丁隱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滿身的戾氣毫不掩飾,好像下一秒就要動手似的。
蜀山掌門也不生氣,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還不至於跟這麼一個孩子生氣,隻是他也覺得納悶,不明白為什麼丁隱對他的敵意這麼大。
“你是叫丁隱是吧?”他故意跟丁隱套近乎,和顏悅色著道:“那天你對我出手,招式不錯,隻是還差些力氣,不過也是天資聰穎,這些是曹夏教你的?”
丁隱陰沉著臉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把曹夏的書架都給收拾幹淨了,“不分你我?你說的是以前還是現在?”
蜀山掌門的表情僵住了。
“曹夏不把你碎屍萬段算是顧念舊情,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這話?你沒見他現在看見你是什麼反應?”
蜀山掌門緩緩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丁隱:“你怎麼知道這些?……他不會跟你說這些?”
丁隱冷冷的看著蜀山掌門,沒有回答,而是警告道:“他回去不是跟你敘舊情的,是看他哥哥,你最好給你自己劃清界限,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蜀山掌門一個人留在屋子裏麵神色變幻莫測。
曹夏躺在床上胡思亂
想著,見丁隱進來了,道:“不用修了,反正今天是最後一天,姑且放著吧。”
丁隱頓了一下,沒聽,“反正以後也是要回來的,今天不修,下次回來再弄也是一樣的。”
丁隱小心翼翼道:“掌門,你還會帶我回來吧?”
曹夏點頭:“嗯,會的,你要是想回來,我就帶你繼續住在山裏,不想的話,就在外麵尋個差事給你做。”
他之所以想要下山,就是因為想要看看他哥怎麼樣了,等看見人真的沒事了之後,也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曹夏雖是這麼想著,可是心中卻隱隱的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丁隱這才笑了一下,像是鬆了口氣一樣,自己一個人把屋子收拾的嚴嚴實實的,這才上床睡了。
馬車一大早就在山下等著了,曹夏長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心中感想良多。
馬車的空間不大,曹夏跟丁隱並肩坐著,蜀山掌門靠在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事,掌門,咱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丁隱微微笑了一下。
曹夏點點頭,看著馬車外麵的場景,他有些走神。
躲躲藏藏的過了三年,最後終究還是要回去,現在曹夏根本就不願意去回想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
丁隱沒在說話煩他,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蜀山掌門的身上,那眼神很不客氣,平靜中蘊著怒氣,眸中怨
氣流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