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了,出門在外,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我不是叫承繼跟著你,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
阮易道:“你別怪他,他快要將我當成娃娃照料了,但戰場上風雲莫測凶險萬分,怎能讓他為我斷送性命?”
清歡搖搖頭,“你總是替他人著想,倒也偶爾想想自己,若你死了,可沒人替你傷心。”
阮易這回笑起來,他幾乎是不笑的,偶爾的笑也都是對著清歡:“不會。”
“什麼不會?”
“不會沒人替我傷心。”他。“你會。”
“……所以才讓你好好照顧自己不是?我身體不好,經不起刺激的,也替我想想吧?”
“知道了。”
在清歡麵前,阮易向來聽話,蓋因這世上就隻有這麼一個關心他保護他的人,因此他也想為她獻上自己的一切,就和那些為她效力的人一樣,願意將命送給她。
清歡給她擦完背道,“該你了。”
和阮易結實有力的身體不同,清歡的身體宛如白玉一般嬌嫩柔軟,滑膩無骨,似乎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熱氣氤氳中,一片冰肌玉骨更是令人癡迷。
在熱水裏清歡也待不了太久,哪怕泡這一池子湯藥對她身子好。阮易先是自己上岸,然後把清歡從池子裏抱出來,用毯子裹住。他力氣大得很,就是承繼也比不上。
清歡換了一身衣裳,阮易當著她的麵毫不忌諱的擦身子,清歡看了會兒,幽幽道:“阿阮,我想看你穿裙子。”
阮易瞬間石化。
他這輩子沒穿過裙子,早習慣穿男裝了,而且……他心裏認為自己是個男人,穿裙子可成何體統?可清歡想看……他想起自己先前拿起她裙子的時候,布料柔軟絲滑,輕薄帶香,與他是完全不同的,穿在清歡身上也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我……”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我也可以……勉強……逼自己……
誰知還沒話,就聽到清歡笑了:“我同你著耍的,我怎會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呢?”
雖然她的確蠻想看的。
阮易穿的也是清歡命人準備的衣裳,做工極其精致,明明很是保暖,穿在身上卻輕飄飄的絲毫沒有重量,人也不顯臃腫,很好看。徐家名下鋪子無數,清歡掌管家業後更是將其拓展開來,如今早已成為大禹王朝一不二的商戶了。
他穿好袍子後過去給清歡擦頭發,她盤腿坐在床上:“承繼你回來的時候,街上許多姑娘都喜歡你,對著拋花拋荷包呢。”
承繼是水寒的師兄,同時也是阮易的副將,是他離京時清歡派去保護照顧他的人,這幾年跟著阮易出生入死的,一回來就跟著阮易進宮,然後聽阮易的吩咐將皇帝賞賜的東西拉來給自家姐。
“我沒注意。”這是真話,“那些賞賜,喜歡嗎?”
“喜歡。”清歡毫不猶豫,“皇帝這回挺大方,給的都是好東西呢。”她打了個嗬欠,“你送來真是太正確了,若是弄到侯府,沒幾就被瓜分個一幹二淨,你可什麼都撈不著。”
“都給你。”阮易才不會把那些好東西拿回去侯府便宜侯府的人。
清歡不推辭,反正她給阮易花的錢更多。“你入宮之後,皇帝沒給你賜婚什麼的?”
“沒有。”阮易眉眼冷淡。“侯府倒是有這個打算,看起來像是想從姨娘身上著手。”
他對那姨娘早沒感情了,若是有,大概也在懂事之前吧,被打的多了,連親娘都不想認了,橫豎那位親娘也沒盡過一責任,阮易能在侯府活下來,真可以是他自己的造化。
清歡嗤笑:“那有什麼用,她自己都難保,還想管著你。不過如今你年輕有為又不曾娶妻,會有很多人蠢蠢欲動,你要心些。”
阮易點了下頭:“知道了。”
“餓了沒有?回來之後還沒有吃東西吧?”清歡問,“我剛才就吩咐管家備膳了,擦完頭發剛好去吃。”
隻有她在意他冷不冷餓不餓,承繼倒是也關心他,但那都是清歡的命令,從夏水寒等人見了他也都喊一聲爺,聽他的命令關懷他的狀況,但他們關心他都是因為清歡,唯一沒有任何原因的,隻有清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