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盤腿坐在教室門口,冷著臉瞅著我。
這孩子的周身縈繞著一層煞氣,木著臉,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玩物。
“你不好玩。”他平靜的,像是對一件事下了定論。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著痕跡的向後退,卻撞上一堵潮濕的牆,我用拇指蹭了下,牆麵滑膩膩的,應該長著苔蘚。
男孩站起來,指著教室裏的學生,“你還沒他們好玩。”
完,他右手一攥,教室裏的燈光瞬間滅了,裏麵的學生和老師再次在我眼前消失,空氣中的潮氣越來越重,讓我覺得喘口氣都是水汽。
男孩朝我走過來,發出啪嗒的響聲,我低頭看去,發現我倆竟然站在水裏,水不是很深,勉強沒過鞋麵。
我心頭一涼,再往周圍看,布滿塵土的教室和樓道已經消失,我竟然站在潮濕的地下室裏。
電光火石間,我終於想明白了。
或許我和周軒從頭到尾都沒有上樓,自從我們進入實驗樓就已經被迷了眼,我們以為自己上樓了,其實進入的是地下室,從頭到尾我們兩個都被這男孩玩弄在股掌之間。
“不合格的玩具不適合活著。”男孩的眼中迸發出凶狠的光,雙手對著我一拉一拽,我隻感覺雙肩被攥住,狠狠的向外扯。
我雙手攥拳,艱難的抬起胳膊打在肩膀上,同時用盡全力向後撞,借力掙開肩膀上的束縛,轉身往外跑。
讓我絕望的是,剛轉過身就發現原本站在地下室深處的男孩竟然早就站在門口。
“你很有趣、”他看我的目光像是發現了合心意的玩具,周身煞氣更濃,“那就繼續陪著我。”
他四肢著地,雙腿用力一蹬,跟捕獵的動物一般朝我撲來,速度奇快,眨眼的功夫就把我撲倒在地。
“唔……”明明是個孩子,可壓在我身上卻像是千斤重。
他張開五指,圓潤的指甲在我看來卻像是利刃,直接抓破了我的皮膚,我被壓在地上,手腳都動不了。
就在我以為我要被男孩掐死的時候,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一根細細血線從我胸口的傷口中鑽出來,徑直刺進男孩的眉心。
男孩慘叫一聲,揮開血線,慌忙鬆開我,躲進地下室深處。
我驚駭的看著那條血線縮回我的傷口裏,好半才緩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地下室深處有一張供桌,那男孩就站在供桌前,警惕的看著我。
供桌上有個牌位,上麵寫著四個字:尊使大人。
仗著有魂線護我,我試探著往供桌前,先前還耀武揚威的男孩變得老實極了,我一靠近他就往供桌下縮。
等我走到供桌前,他仰頭看著我,滿臉馴服,“你是夫人嗎?”
“夫人?”我擰眉,“誰的夫人?”
男孩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想要從供桌下鑽出來,餘光瞥見我的胸口,渾身一哆嗦,又鑽了回去。
在我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笑,供桌上的牌位搖晃幾下,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