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饒夜煬的害怕,黃戰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拔出胳膊上的刀子,又狠狠的紮進去。
血流到地上,瞬間就消失了。
我心中一凜,仔細一看,這才意識到他一路走過來,身上一直在流血,可地上竟然沒有血跡。
“躲遠點。”我跟饒夜煬。
話音剛落,饒夜煬已經跑到牆角。
……這他娘的不可能是那個黃泉尊使饒夜煬!
我心裏萬馬奔騰,怒氣上湧,召喚出血線,衝向黃戰。
他站在原地不動,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就在我來到他麵前那一刻,他突然翻起白眼,直挺挺的摔到地上,與此同時一張人皮從地上立起來,
人皮被風吹著,跟海草一樣,搖搖晃晃。
臉上的五官卻是立體的,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跟真的一樣。
不過,稍稍側頭,我能清楚的看見臉皮後麵是一團黑氣。
“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人皮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我冷笑道:“我是江陰的渡陰人,你在我眼前作惡,我不可能不管。”
看著那雙眼睛,我心中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他是凶物,不久前還殺了個人,剛才也在控製著黃戰自殘,可是我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慈悲。
人皮退後兩步,“渡陰令無法對我做什麼,甚至地下都無法對我做什麼。“
他眨了眨眼睛,“因為我是鬼眼,地怨氣孕育,黃泉業火淬煉,而且我也沒有作惡,我留在這裏是為了等個人。”
著,他看向饒夜煬。
“你在等黃泉尊使?”我試探著問。
他點頭,“對,我在等他。”
“那他跟黃泉尊使有沒有關係?”我指著躲在牆角的饒夜煬問。
我實在是無法把眼前這個饒夜煬跟以前的黃泉尊使聯係到一起。
人皮道:“他以後會是黃泉尊使。”
以後?
那就是現在不是。
我心裏咯噔一下,追問:“饒夜煬到底幹了啥?”
“我不知道,你帶他離開吧,不要再來打擾我,當黃泉尊使出現的那一,我會去找他。”
人皮飄到地上,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反而是倒在地上的黃戰直挺挺的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你為啥要殺黃戰的父親?”我大聲問。
黃戰停住腳步,在他腳邊出現一行血字:自己去查。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沒差點被氣死。
血字消失後,黃戰接著往外走,我在他後麵跟著。
他走到大門外,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靜。
人皮也沒有再站起來。
院子恢複如常。
“那東西呢?”饒夜煬湊到我身邊,額頭都是冷汗。
我不想再看他這麼一副窩囊樣,別開眼,“還在這裏,這個凶物我處置不了。”
完我就要走。
饒夜煬立馬抓住我的手。
我以為是他是要跟我鬧,讓我必須解決了凶物,誰知道他竟然結巴著問:“那……我……能跟你一塊走嗎?”
我深吸口氣,不斷的在心裏重複:這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是活人,不能打,打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