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獻祭是我們村這幾年的習俗,前些年村裏趕上一場旱災,地裏的苗都要旱死了,那時候就有人用骨灰獻祭就能度過那場災荒。”
李大山搓了把臉,“第一個同意獻祭的人是村長,他用自己去世一個月的兒子,按照提出獻祭人的法,他跟我剛才一樣,把骨灰倒進去,當晚上就下了雨。”
我審視著他,順著他的話往下:“所以獻祭的習俗就這麼流傳了下來,但是你們隻知道往裏麵倒骨灰,並不知道這後麵代表著啥?”
李大山把頭埋得很低,嗯了聲。
“梅子為啥要把你的孩子抱走?”我想了想,問。
他愣了下,表情逐漸變得扭曲,好半才:“梅子昨來找我,孩子不完整,留在村裏養不大,所以給抱走了。”
我被這些事搞得越來越糊塗。
李大山看著像是緩過來了,抹了把臉,從地上站起來,:“我得回去了。”
他走到村口,回頭:“你還進來不?你不跟我一起進來的話,等會就進不來了。”
我猶豫幾秒,還是跟著他走進了村子。
之前跟著梅子進村的時候,村裏沒人在外走動,整個村子靜悄悄的,現在進來,村裏都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但是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的笑容很僵硬,某種角度看更像哭。
“你帶我去梅子家。”我跟李大山。
再進來,我發現我找不到梅子家了。
我的心提了起來,饒夜煬和楊三爺八成還在梅子家等我。
李大山還算是靠譜,他把我送到梅子家門口,也沒話,就走了。
我進院,就看見饒夜煬站在屋簷下,盯著李大山的背影,目光很是複雜。
“你們還在。”我鬆了口氣。
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進屋。
我急忙跟他進屋。
“都死了。”饒夜煬看著牆角的桌子。
桌子上放著兩塊空白的牌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梅子跟她娘的。
從我跟梅子進這院子開始,我隻聽見有個婦女叫她幹活,應該是她娘。
饒夜煬:“若是活人進來,看見的隻會是一個空村。”
還真是這樣,因為我是活死人,饒夜煬不完整又有鬼妻,才被這座村子納入同類。
我坐下,摩挲著手腕上的血痕,發現這血痕像是印進了皮膚裏,根本搓不掉。
但是梅子到底為啥領我進村,還讓別人誤以為我是梅子?
突然,我想起了那個孩子。
她領我進來後就抱走了孩子,事情的關鍵會不會是那個孩子?
她是饒夜煬的鬼妻,抱走了李大山和女鬼生的孩子……
我下意識看向饒夜煬,我記得饒老太太過他是收養的,而他也過他母親已經死了。
他會不會就是……
我剛想到這裏,饒夜煬突然站起來,幾步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看著我。
從他眼裏,我看出了壓抑著的瘋狂和掙紮。
“你是不是識破了我的身份?”他俯身,渾身透露出凜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