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這有人呢。”
“哪來的人啊?是老鼠吧?”
趙小苗極不情願地被遲天明硬拉著坐了起來,她不緊不慢地整著衣服,斜著眼,順著遲天明看過的那裏屋一瞧,見一個女的正背對著他們,站在裏屋的椅子上,手裏拿了塊抹布樣的毛巾,正朝那書廚上的書使勁地揮舞著。
不用說,這“咚咚”的聲音,是書本從書櫥上掉下來發出的。
趙小苗也是怔了一下,嘰咕道:“誰啊這是?你們家親戚?”
“誰知道呢,快走吧,走。”遲天明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噓聲說著,拉著趙小苗,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屋。
出了大院,慌忙上了車,遲天明的心髒跳得咚咚的,就差從嗓眼兒蹦出來了。
趙小苗上了車,心裏是十分地不痛快。倆人做孽沒作成,還把遲天明嚇成這個樣子。
她自言自語嘟嚕:“這是哪來的破人,弄沒點眼色兒,看著我們來了也不吱一聲,這倒黴催的,真讓人敗興。”
又轉過臉,一下抱著遲天明脖子,撒起嬌來:“天明哥,你可別烙下什麼毛病啊。”
遲天明的大嘴巴一咧:“沒事兒,咱一貫能伸能屈的,回來給你試試照舊還是鋼鋼的。”
遲天明也就是牙硬才這樣說。他心裏也是一個勁兒犯嘀咕:他好些陣子沒來了,這裏平白無故的就跑來個人,感覺真給做夢似的。
這人要真像趙小苗說的,是他們家親戚什麼的,好歹他倆進院的時候,回事也衝他倆吱上一聲。吱上一聲,也不會有這事兒了。
遲天明心裏氣的暗罵,這人是不是給故意的,這一跳嚇得他心裏瞎撲騰不說,這萬一要是真給趙小苗說的,再落下什麼毛病的,他回來非得找這個人算賬不可。
還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遲天明就對趙小苗說:“咱倆還是到福順去吧,都多少日子沒在一塊了,我可得好好親親你呢。”
“那你親完了還要管飯的啊。”
趙小苗又狠狠地在遲天明的脖子上嘬了一口。
這一嘬,讓遲天明癢癢地咧了一下嘴。他用手抹下脖子,雖驚魂未定的,但也經不住趙小苗這麼個撩他,心急火燎的,趕緊把車發動起來。
趙小苗和遲天明,童年是在一起長大。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趙小苗隨家人搬到了市裏,遲天明當時跟著他姥姥留在農村。
那時候的遲天明,還非常羨慕趙小苗能搬到了市裏去生活,有一陣子,他還非常想念她的。
多年後,兩人再次相逢,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又有童年的兩小無猜的情誼在那兒放著,按說這倆人,能夠續出一段佳緣。但一段交往過後,遲天明才發現,已經不太可能。
按遲天明的看法,趙小苗這幾年的生活,真是太過於糜爛了。就她交往的那些異性,瞅一眼就知道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好多人還把睡她掛在嘴上,還以能睡上她為榮。
趙小苗的爹,趙二和也不是個正道上人,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不僅不管不問,還成天慣著。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能有這個本事也是本事,成天由著她給個大花瘋子似的在社會上瞎作作。
遲天明也是貪玩,和她做那事兒的時候,學了不少胡花樣兒。有段時間,遲天明一見著趙小苗,就給著了魔似的,最本能的那根神經,也被他發揮到了極限。
“小時候怎沒發現你這麼會玩兒?”遲天明看著癱在床上的趙小苗,想著她小時候,穿著個花布裙子,蹦蹦噠噠的小模樣。
“屁話,小時候你懂得這些啊?”這話,從趙小苗的鼻子縫裏哼出來,聽著也是那麼回事,這人長大了,自然都學瞎了。
每次和趙小苗縱欲後,遲天明就老在那兒想,想她跟別人在一起做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最後的答案是肯定的。就她身邊的那些混混,成天被她迷的跟著她屁股後麵轉悠。他自己,也差不多快成那樣了。
福順山莊的房子,是遲天明早年剛發跡的時候,開發商欠他的貨款抵給他的,隻是幾十平米的兩居室,早先遲天明簡單地裝修了一下,基本也沒在那裏麵住過。
第一次和趙小苗鬼混,就是在那裏搞的。按趙小苗的說法,這是他倆“幸福的小窩”,值得回憶一生呢。
可這兩個人好是好,說是說,要是走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倆人心裏也都透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