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猶遲驟然睜開深沉的眼暗紅,緊緊將林瀟瀟鎖在懷裏,嗓音沙啞又霸道,“不準,我不準。”他的語氣漸漸地放慢、放輕,英俊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低沉的嗓音是乞求,“瀟瀟,不要離開我。我愛你,很愛。”
這是賀猶遲第一次跟她說‘愛她’,在這種情況下。
林瀟瀟的心跟被什麼撥動了下,很難受。
她從來沒說過要離開他,怎麼可能還離得開他,為什麼賀猶遲會有這種憂慮?
難道賀蔚鴻跟他說了是關於她要離開的事情?還是說用他媽媽戳到了賀猶遲的傷痛。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不配為人父親,人渣。
林瀟瀟眼底集聚一股怒意,但更多是心疼賀猶遲。
她伸手撫摸賀猶遲寬闊的背,像她每次不開心的時候他安撫她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撫摸,她軟綿綿的聲音十分認真的開口,“賀先生,我和小果子會永遠陪著你,我們不會離開來,永遠都不會。”
賀猶遲聽著她堅定有感染力的聲音,逐漸轉醒,凝視著眼前從模糊越發清晰的人,確認了片刻,出聲,“瀟瀟?你怎麼在這裏。”
林瀟瀟知道賀猶遲清醒了,她傲嬌應聲,“嗯哼。我也不想在這裏啊,但是沒辦法誰叫賀先生大半夜的拋妻棄子的,我隻好來找唄。”
“...”賀猶遲。
林瀟瀟鼓了鼓腮幫,“賀先生你知道這裏是哪裏麼?”
賀猶遲眸色微頓。
書房。他知道。
賀猶遲眉頭疼得厲害,抬手要去揉,林瀟瀟搶先替他揉著眉骨。
賀猶遲任由著她替他揉眉心,定定的看著林瀟瀟,一言不發。
林瀟瀟手指從他的眉心一點點往下滑,直至他的下顎處停留,手指一勾,學著賀猶遲的霸道,捏住他完美的下顎。生動俏麗的開口,“賀先生,寧願一個人躲在書房悄悄地喝悶酒抽煙的,也不願意跟我講原因,我到底是多讓你煩悶了?”
“我告訴你,要是有下次,我跟小果子都不會原諒——唔。”林瀟瀟最後的話,被賀猶遲霸道的吻給吞沒了。
林瀟瀟嗚嗚咽咽,情緒爆發,手拍打她的肩,“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你是大霸總所以就該無所不能,就活該什麼事情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裏嗎?你這樣很了不起嗎?就很酷嗎?
憑什麼每次我有什麼事情你都悄然無息的幫我解決掉,而你有什麼事情就不告訴我,在你眼裏我究竟算什麼?我是你妻子,是要陪你一輩子的女人!”
賀猶遲聽著林瀟瀟的控訴,心裏莫名高興,他淡聲問她,“瀟瀟,你愛我嗎?”
林瀟瀟情緒都快要失控了,賀猶遲忽然問她這個問題,她霧蒙蒙的雙眼看他,反問,“你愛我嗎?”
“愛。”深愛。
隻有一個字,他回答得很莊重。
林瀟瀟情緒牽動了下,其實她知道的,有些話不需要他說,他對她的好,點點滴滴,她都知道。
賀猶遲換了一個姿勢抱她,讓她側坐在他的腿上,舒服一點,他眼底晦暗的開口,“我母親曾經很愛那個男人,為了他放棄了很多。那天那個男人在老宅竟然當著我的麵詆毀她,說她,‘專製、霸道、她的愛讓他窒息’,他說我跟我媽媽性格很像。瀟瀟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經常說我霸道,不通情理,專製,這樣的我,會不會讓你有種窒息的感覺?讓你想逃走?”
林瀟瀟從他懷裏抬頭,和他四目相對,斬釘截鐵的回答,“不會。這種感覺不但沒讓我有窒息的感覺,還讓我享樂其中,給了我安全感。老公,你想一下嘛,多金又帥還很有能力的老公,關鍵對自己超好,從沒有一個曖昧對象,哪個女孩子不都開心壞了,還會沒事逃走?腦袋又沒有病。”
賀猶遲凝視著她,她的眼神裏是認真和真誠,沒有摻雜絲毫其他因素,他動容厲害。
不過,林瀟瀟快要被賀蔚鴻給氣死了,她皺著小臉,氣呼呼道,“真是想不通,那個男人怎麼可以詆毀這麼詆毀媽媽?他出軌的一個借口真是爛到了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媽媽那麼完美的一位女子,真的是愛錯了人。”賠了自己的一輩子,到頭來還被這麼說。
林瀟瀟越想越生氣,作為父親都說的是些什麼話,做的是什麼事情?詆毀自己的妻子,還不忘用這種事情來刺激自己的兒子?都是什麼人,早知道他們在外麵聊這些,她當時就不該在那邊等,直接衝出去了。
賀猶遲深眸鎖著她,看著她鼓著小臉生氣為他媽媽打抱不平的模樣,心裏一陣暖流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