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也笑著說，真不好意思……
小劉說，孫主席談過話後，就做好了退下來的準備，昨天已經把自己的辦公室給你倒騰出來了，一再交代我，從今天起車子就歸你調遣。小劉不習慣說話時稱呼楊軍您啊您的，說著說著，就恢複稱“你”了。
孫主席真是了不起啊！這就是做人的境界啊！楊軍言為由衷。
楊書記，你不知道吧，孫主席這是吸取他前任的教訓啊，四年前，孫主席剛到政協工作的時候，他的前任是於主席。於主席退下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幹脆，說什麼退職了但還沒有退休，結果是車子不讓、辦公室也拖著不搬，和孫主席的關係搞得很僵，你說這多沒有名氣。現在啊，於主席退休已經好幾年了，遇著生病啊出遠門啊什麼的都不好意思到政協借車，多不劃算呀。小劉興致勃勃地說著，楊軍也很認真地聽著。
人家孫主席這麼自覺，今後他要是用車，你劉師傅可要隨叫隨到啊。楊軍客氣地稱呼小劉為師傅。
楊書記您就放心吧，再說孫主席對我也不錯。小劉又對楊軍用上了“您”。
車子剛進了縣委大院，小劉的手機就唱起歌來，是那好聽的《兩隻蝴蝶》。小劉接了，連聲說，到了，到了……現在就下樓吧。小劉掛斷了手機，興奮地對楊軍說，是曹秘書長電話，他要到樓下來迎接您呢。
車子在大樓前停下來，楊軍下了車。站在門廳裏身穿黑色皮夾克的曹秘書長見了，連忙走下十幾級台階，老遠就伸出雙手，不住聲說，歡迎……歡迎楊主席。
楊軍是認識曹秘書長的，以前總是沒在意曹秘書長的長相，現在因為自己要和曹秘書長合作共事長相廝守了，就不覺盯著曹秘書長看了一眼，並且還微笑著伸出手和曹秘書長握了握，謙和地說，客氣什麼呀，原來就在一個樓上，我自己找得到哎。曹秘書長是個大胖子，是那種虛弱的胖，臉色灰黃，是暗淡的甚至是黑暗中的灰黃。曹秘書長見楊軍這般客氣地待他，那黑黃的臉上就露出笑容來。楊軍從沒有看見過有如此黑黃的臉色，忍不住又親切地望了望曹秘書長。
曹秘書長小步快走，在前麵殷情地把楊軍往縣委辦公大樓的大廳裏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