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微涼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頰,他看著陸見清臉上好奇的神情,忽然開口問道:“想不想明天,一起去決賽現場看看?”

陸見清驚喜道:“可以嗎?”

戚晏笑道:“嗯,就說我們是特約嘉賓,轉輪王想必不會有意見。”

陸見清心下了然,有戚晏在場,無疑是給這場比賽的含金量又往上添了好幾個層次,送上門來的好處,收錢的主辦方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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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陸老師的堅持下,戚晏雖然獲得了同睡一個房間的權力,但多餘一床被子卻礙眼地鋪在了上麵,跟他的被子兩兩相對,堪稱涇渭分明。

戚晏: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在搬家時想起把她裝被子的行李箱拿去丟掉!

初春的天氣已經回暖,蓋的被子也不像冬季那麼厚,兩條薄被挨在一起,仿佛隻要輕輕伸手一揚,就可以把中間礙事的遮擋物掀到一邊。

陸見清洗完澡出來,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她翻出吹風機的位置,又扭頭看看電視屏幕,朝戚晏問了聲:“我在這裏吹頭發,會不會打擾到你?”

戚晏抿著薄唇搖頭,看也沒看地換著台;這種時候,誰會看得進去什麼電視。

他雖然這麼說了,但陸見清仍想著速戰速決,把吹風機調到最大一檔呼呼吹完,才將目光重新放到屏幕上,笑著和他道:“你在看什麼?”

屏幕裏,兩隻雄赳赳氣昂昂的獅子相互交疊,剛開始還是一副要打架的樣子,沒過多久,氣氛就越來越古怪♂

電視上傳出《動物世界》萬年不變的配音:“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複蘇的季節,隨著濕潤季節的來臨,萬物開始騷動——”

陸見清:“……”

戚晏:“……”

陸見清麵色古怪地看了戚晏一眼,她捂住隱隱發燙的耳根,慢慢跟他道:“你明白,就算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凶獸,姑且也能算是動物的範疇,但一般動物的本能,跟我還是沒什麼關係的吧?”

“……”戚晏一把關了電視,指著無辜的電視機怒道:“這電視怎麼回事,忽然跳到這種深夜頻道是要做什麼?!大半夜的放這種東西,是想栽贓陷害誰!”

陸見清:“…………”

分明是這鬼自己按的台,跟可憐的電視機又有什麼關係。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簡直是在身體力行地向她展示什麼叫做教科書版的“惱羞成怒”。

陸見清雖然努力克製著嘴角的抽動,但星星點點的笑意仍然誠實地從眼中偷跑出來,襯得她的眼睛晶亮無比,戚晏凝視她的雙眸,眼底的顏色愈發深沉,他忽然從床上坐起,一把拉住床邊揶揄看著他的姑娘的手腕。

陸見清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把拉到床上,戚晏果斷地扔掉另一床礙事的被子,抵著她的額頭,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她的鼻尖,與她交換著呼吸。

她微微睜大眼睛,清澈的眸光裏倒映著他此刻的模樣。

叢林中最優秀的獵手有一個覬覦已久的獵物,他渴望著她,又不願傷害她,所以不能著急,隻能一點點來。

戚晏可以沒有呼吸,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陸見清的呼吸,亂了。

他勾唇笑笑,附身下去覆蓋在她泛著潮紅的眼尾,慢慢向下移動,最後將她含混的聲音盡數掩蓋下去。

無意中從廣闊的海洋裏拾到的貝殼,裏麵藏著的珍珠擁有最動人的光輝,隻有一個人可以打開外麵包裹著的硬殼,摘下那枚美麗的小珍珠。

直到他的唇從她唇上挪開,陸見清才聽見自己發出的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你……我們明天,還有事要出門的……”

她勉強把話說完,連自己都有些被她軟得不像話的聲音嚇到,立馬閉上嘴怎麼都不肯出聲了。

耳邊是戚晏低低的笑聲,他再次吻住她的唇,骨節分明的手指依次溫柔而堅定地打開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握。

他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淚痕,一點都不誠實地答應她:“好啊,那我們……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