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承認,因為那天我的心情也很差。”邵明澤淡淡地說,“當時剛得知蘇陌出國的消息,雖然之前她就一直在和我鬧分手,可我隻當她是在賭氣使性子,沒想到她會悄無聲息地走掉。那個時候公司剛起步,整日裏忙得一團亂,我實在沒精力每天都去哄她,就想著兩個人先分開幾天,都冷靜一下。誰知等我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我把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那天晚上又來西大找她的同學,結果得知她已經出了國。”
“邵明澤。”苒苒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冷聲說,“如果你有傾訴的欲望,請換個人來做聽眾。從這兒往前走,路口右拐,那邊有個小酒吧,裏麵有很多年輕的女孩子,大都是這兩個學校的學生,她們當中一定有人願意聽你的故事。若你口才夠好,她們沒準還肯用身體來慰藉你這顆受傷的心。”
邵明澤一時被她的話引得失笑,不由得咧了咧嘴角。他從車裏翻出一包煙來,問她:“要嗎?”
苒苒搖了搖頭。
他抽了一根出來,叼到嘴上點燃了,順手摁下車窗玻璃。寒風頓時湧了進來,將車廂裏的暖意一下子就衝散了。苒苒輕輕地打了個寒戰。他瞥了她一眼,就將煙掐滅了,關上了車窗,把車裏的暖風開得更大了些。
“接著說那天晚上的事情。”邵明澤說,“我當時的確是快要失去理智了,幸虧你朋友把你從車前扯開了,不然也就沒咱們後來這麼多事了。”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沒把我撞死?”苒苒反問。
邵明澤笑笑,繼續說:“後來我把車開出去了,從後視鏡裏看到你抱著你同學大哭。我就想這丫頭準是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可能也是失戀了,所以才會去喝酒,才會哭得這麼傷心。”
“恭喜你猜對了。”苒苒自嘲地笑了笑,“嘿,咱們當時還真是同病相憐。蘇陌是和你不告而別,林向安是追著她跑了,我們兩個當時都是被拋棄的那個。你當時該再轉回來和我抱頭痛哭一場,這樣咱們就能早認識好幾年了。”
邵明澤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去低聲說:“我當時很愛蘇陌,為了她和母親抗爭,為了她離開邵氏出來自己創業。我把心都掏給了她,以為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一起麵對所有的艱難險阻。可是,她卻那麼容易就退縮了,轉過身冷靜地走掉。她從來都是那麼理智,每走一步之前都會為自己留好退路。那天,我看到你喝醉了酒放聲大哭,我就想這個女孩子為什麼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為什麼從不肯為了我這樣失態。”
苒苒深深地吸了口氣,冷聲說:“這些話你應該跟蘇陌去說。”
邵明澤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會了,這些話我永遠都不會再與她說。我和你說這些,也隻是想讓你了解我和蘇陌的過往。我自己說的,總比你胡亂猜的要準確。”
苒苒勉強地挑了挑嘴角,輕輕地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