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對著張寧說道:“讓禦膳房準備一些吃食。”
“喏”
張寧帶著太後的懿旨退出了房間,留下一屋子呆滯的眾人,除了張莉和張竹萱外,其他的人都感覺到了今天的太後不一樣。
太後笑了笑問道;“竹夢那丫頭回到了天一觀有沒有哭啊?還有什麼時候那孩子回來啊?”
太後有些緬懷,說道:“那個丫頭平時看著啃啃哧哧的,一副冷冰冰天仙下凡的樣子,其實小丫頭心裏可熱乎著呢,萬事操心,隻是沒有想到,今年竟然沒有見到那個孩子,可惜。”
太後見到小七又吃完了手裏的點心,又給小七遞過去一塊兒說道:“以前我覺得你們還小,應該乘早管教,身為張家的子孫,定然要懂得禮義廉恥,潔身自好,莫不可想別人家的子弟一般放蕩不羈。”
接過宮女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又說道:“現在人老了,你們也大了,本來這番話是想等著你們人都齊了再說,但是還是缺了一個。”
太後娘娘似乎很是落寞,“自古,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都是天注定的事情,這是古難全啊。”
“太後,您這是說什麼呢,今兒大喜的日子,您該開心才是。”
“大喜的日子,喜從何來?”
“今兒個不是宮宴嘛,這天下群臣齊聚京都難不成不是什麼盛事...”
張竹萱一邊說,一邊看著太後的臉色,到了後邊看到太後的臉色愈發不好,聲音愈發低了下來,全然沒有剛才那般的高漲。
“萱丫頭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宣太妃把這你這丫頭留在宮中是害了你還是救了你,哎。”
張竹萱聽著太後,莫名其妙的話也不敢詢問緣由,隻是低下了頭,聽著訓責。
“今兒個讓你們都來慈寧宮,一來是很久沒有見到你們幾個妮子,想要見見你們,二來是告訴你們,哀家這太後老咯,不中用了,以後有萬一出了什麼事,哀家這老婆子可真的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
幾個人都在想著太後的意思,這話明顯是話裏有話。
張竹萱剛想要勸慰幾句,直接被張莉一個眼神攔了下來。
“小七啊,哀家知道你早些年怪哀家針對你們母子兩,可是,哎,這些你以後會懂,哀家也不想解釋什麼,是非功過自然有後世評定。”
“算了,算了,哀家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學你們一幫的小年輕說什麼傷春悲秋,真是好笑。”
太後笑了笑,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說了些家長裏短,詢問了下張逸致和張逸輝的身體,又問了下張家現在有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些除了張家現在都沒有敢與外人說的,或是宮中不知道的事情外,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太後。
“張逸運這個家夥竟然回到了王府?就他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皇太後聽到了張逸運的事情,竟然有些生氣,也不知道張逸運是怎麼招惹她了,不過生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屑,這位慈祥的老人家現在的氣勢不減當年。
皇太後隨即笑了笑,說道:“今兒的宮宴有什麼好玩兒的事情沒有,想當初的宮宴...”
對於往年的事情,皇太後一點兒沒有避諱說了出來,當然隻是不涉及到皇家的事情,對於皇家的顏麵,眼前的這位老人可是一點兒不敢褻瀆。
什麼那家的夫人在宮宴上耍酒瘋了,或是什麼誰家的小姐落水迷路了,皇太後如數家珍般的娓娓道拉,一絲也看不出老人家如今的記憶力不好。
過來許久,張寧回來了,對皇太後說了已經備好了宵夜。
太後娘娘握住了小七的手,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而後鬆開了她的手,打著哈欠對著屋裏的幾人說道:“行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們就退下去吧。”
“喏。”
小七看了一眼那個閉上雙目的太後,有些不明不白的跟著自己的姐姐們退出了房門,直到兩扇門合上,她還是不知道這次被叫到慈寧宮,究竟為了什麼。
現在回到宮宴當中,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而且,除了小七之外的姐姐們,現在卻是是有些餓意。
在張寧的帶領下,幾個人在養心閣外的一個亭子中落座,準備吃太後娘娘為她們準備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