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要重新證明實在是太難了吧?
“會有辦法的!我還有很多發明啊!都是很有用處的!”夜流川也笑眯眯地擠了進來,抓準機會炫耀他的成果。
可是我的想法卻不由得跑向了另一個方麵,姐姐美好昏迷的原因一直是我心中一個難解的謎,如果真的可以將真相全部挑明,那麼相信父母對我的誤解也會被洗清吧?
“怎麼樣?對我們沒有信心嗎?”見我沉默不語,聖琦竟然用起了激將法。
“當然不是!”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抬起頭來卻撞上夜流川那雙藍色的眸子。他擔憂地望著我,嘴角那一抹笑容好像在無聲地安慰: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好的……
就連聖琦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發生了變化,眼睛裏似乎也帶著熱切的期待。
心口被一種無名的溫熱所感動,現在有兩個人陪在我的身邊,相信無論多麼困難的事情,我都會順利地解決……
“好,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鼻子一酸,同時也不禁笑出聲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2
在聖琦的強烈建議下,我們決定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這樣才能讓他露出更多值得我們尋找的破綻。
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夏朗朗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休息日,他提著大包的禮物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哎喲!這不是朗朗嗎?回國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阿姨可以給你準備好吃的東西!”母親見到夏朗朗的那一瞬間,臉上立刻綻放出向日葵一般燦爛的笑容,邊說邊把他迎進了屋內。
媽媽……為什麼你可以對著其他人熱情微笑,對著我……卻是冷冰冰的呢?
夏朗朗穿著最普通的白色T恤,休閑的水藍色牛仔,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又帥氣。
“因為還有一些事情,就想著晚一些來拜訪伯父伯母。”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又揮手向我打了個招呼,“嗨,美麗。”
我站在爸媽的身後,好不容易朝他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變臉大王……你敢不敢把那個像發怒的獅子一樣的自己展現給我的父母?嗯?或者將那天的場景再重演一次?
要不是親身經曆過,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正溫柔微笑的夏朗朗會有那樣讓人膽寒的一麵!
而完全被蒙在鼓裏的父母卻因為他的到來滿心歡喜,先是泡好了香氣撲鼻的紅茶,又拿出新鮮甜美的蛋糕,像看著從天而降的寶貝一樣,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合不攏。
夏朗朗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優雅,他先是簡單地和父母說明了近期的狀況,又溫柔地向我詢問心情是否良好。整個屋子的氣氛也因為他的到來變得和樂而安詳,隻有坐在角落裏心神不寧的我的周身散發著幽怨的黑色霧氣……
搞什麼?他不會是單純地來探望我父母的吧?
相信他的目的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在客套話全部說盡後,夏朗朗黑色的雙眸突然變得憂傷起來,他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美好的照片上,半晌,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坐直了身子,不敢錯過任何細節。
“伯父伯母,這段時間在國外,我一直很想念你們,更是惦念美好……”他雙眸微垂,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灰色的陰影,“最近處理了很多的事情,也有了一些空閑的時間,所以我就想著來探望你們。我會在國內停留很長的時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伯父伯母也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的,一定會盡力去做……”
說著,他生生哽在那裏,好像是悲傷過度,連話也說不全了。
母親目光閃爍,眼中滿是感動的淚水,連連點頭:“唉!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你在國外的時候我們就經常接到你的慰問電話,總是在想著美好的病情,一定分了不少心神吧?”
夏朗朗抿唇搖了搖頭,忙說:“沒關係的,畢竟我跟美好……”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改口道:“關心美好,已經成為我的習慣了呢。”
呃!好肉麻的話!
拜托!這種話不要在我的爸媽麵前如此輕易地說出口來,好嗎?
虛偽的家夥!你倒是再擺出那副可怕的嘴臉給我們看一看啊!哈!不敢吧?你這個隻敢對著我發脾氣的雙麵人!
可完全不知情的父母被他的話感動得不得了,態度愈發地柔和起來,關懷個不停,問東問西。我像個透明人一樣無聊地坐在旁邊近一個小時,幾乎快要進入夢鄉了。
突然,夏朗朗話鋒一轉,輕輕地說道:“看到你們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你們快點休息吧。我去醫院看看美好,好不容易回來了,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已經被夏朗朗的“迷魂大法”徹底洗腦的父母哪裏還有抵抗力去拒絕他的要求,他們隻是欣慰地點著頭,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可是……
我卻在聽到美好這兩個字時,所有的神經瞬間嗖地緊繃起來了!
他果然將話題轉移到探望姐姐身上了!
我狐疑地皺起眉頭。
探望美好……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不會是想對美好“下手”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的我高舉手臂:“我也要去!我也去探望姐姐!”
萬萬沒有想到,夏朗朗的要求父母會一口答應。在麵對我的請求時,他們隻是冷冷地皺了下眉頭,當場否決:“不可以,你就不要去打擾朗朗和美好了。”
夏朗朗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卻又很快轉開,再次柔柔地開口:“美麗在家休息吧!畢竟剛剛組織完彩虹學院的活動,身體應該很勞累了。”
我不甘心地動了動嘴唇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父母嚴厲的目光逼退。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朗朗——拿著母親寫了醫院地址的條子離開了。
我黑著臉走回房間,將房門關死,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餘光瞥到了扔在桌子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