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孕婦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她的老公不在身邊,女人挺著肚子站在一個運動器上,微微的擺動著腳,文連的目光不自覺的便停留過去了,自己結婚這麼久也還沒有孩子,妻子一次也沒有懷上,醫生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那個孕婦似乎發現了傳來的目光,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微微側過身,盯著文連。
這個眼神和今天回來時晃眼看見的那個男孩的眼神是一樣的,有種怨恨的感覺;文連愣了一下,然後不自在的起身離開,回過頭看向孕婦,她還在運動。
從那一場葬禮回來以後,他就開始變得精神不正常,老是看見一些人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他,甚至還不斷的看見那個黑衣的女人。
夜晚,帶著有些鬱悶的心情進入睡眠,腦海中還是那怨恨的眼神,不管是男孩,還是孕婦;床上的人逐漸的睡著了,他開始做夢,他看見自己在跟蹤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直走到了小區樓下,他也跟了上去,期間沒有看見任何人,除了他們兩個。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蹤那個女人,女人在樓下看了看兩邊,又開始走了,來到了廣場上,這裏是老年人運動的地方,不過也在這個地方他跟丟了女人。“去哪了”他轉過身在周圍尋找著。
“你為什麼跟蹤我”女人出現在身後,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那雙眼睛怨恨的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跟蹤你?”文連開始詢問自己。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是不是要參加葬禮”女人開始笑了,笑的令人發寒。
“葬禮,葬禮……”他喃喃著,然後腦海裏出現了一口棺材,棺材裏麵的人是那個女人。
“啊”噩夢醒了,文連在床上喘著氣,打開了床邊的小夜燈,這裏還是自己的臥室;那場噩夢後他便再也沒有了睡意,看了看時間,才十點鍾。
城市邊緣的鄉村裏,鄉裏的人通常睡的很早,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已經睡了,但是奶奶才把活做完,“奶奶,今晚就不講故事了,你還是早一點睡”蘇曼安說道,她雖然想幫奶奶,可是這些東西她都不會。
“好吧,你也早一點睡”奶奶轉過身走向房間;現在還沒有睡意,蘇曼安走到外麵,路上已經沒有人了,漆黑一片,甚至沒有路燈,看著這漆黑一片,她又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個頭顱,或許每個地方都會有鬼,所以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還是早一點回去好了,轉過身,腳步卻停了下來。
在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她看見了那張臉,那是一張好似塗了無數層粉底的臉,那張臉看著她,嘴唇緩緩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在不斷的重複一個口型:幫我。突然,這張臉的脖子往後仰去,它的喉部被什麼東西割開,血液瞬間噴射出來,噴濺在了蘇曼安的臉上,看著那張臉,她說不出任何話,隻是心髒在不斷劇烈的跳動,卻沒有一點恐懼。
“喂,你站在這裏做什麼”孫傑的聲音讓她回過了神,蘇曼安看了一下周圍,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嗎”孫傑看見她奇怪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這麼晚了你還出來”蘇曼安岔開話題。
“哦,太熱了,睡不著”他看看天空,月亮開始出來了,月光照射在馬路上,就像一盞天然的路燈,雖然不太亮。
“也是,可能過兩天就會下雨”蘇曼安想了想。
“對了,反正看你也睡不著,我就帶你看看晚上的村子”孫傑突然神秘的說道。
“晚上?和白天有什麼不一樣嗎?”她有些疑惑。
“跟我來就知道了”說著帶頭朝前方走去。
這晚上的小路是靜靜的,狗叫聲也消失了,兩人並沒有帶手電,但是這裏的路和周邊的環境確實看的很清楚,就像眼睛裏麵開著燈一般;“我們要去哪?”蘇曼安忍不住問道。
“快到了”孫傑看著前方。再次走了一段路,‘叮’一陣叮當聲出現了,好像是在敲擊著玻璃。
“什麼聲音”蘇曼安警惕的問道。
“先躲起來”還沒等她回過神,孫傑就拉著她跑向一棵樹,兩人躲在樹後,緊張的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聲音。那個聲音傳來的東西終於出現了,是一個中年男子,好像是村裏麵的人,他的腰上掛著許多鈴鐺。
但是每個鈴鐺裏麵都沒有珠子,那些空著的鈴鐺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的聲音,男人的腳上沒有穿鞋子,身上也隻是一些破布衣裳,在半夜這樣子走在路上著實讓人感到奇怪;“這是什麼人”蘇曼安看著那人緩慢的前行著。
“這個是‘驅鬼人’不過不是專門為人驅趕鬼魂的人”孫傑解釋著。
“什麼意思”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知道鄉村鬼事吧,農村的話是經常會發生這些事的,這種驅鬼人每晚都會在村裏走上一圈,遇見被鬼纏繞的人就會走過去,身上的鈴鐺可以嚇退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