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真的難以想象,穆糖糖到底經曆了什麼?
一個弱小的雌性,若不是她本性足夠堅毅,那麼現在,應該已經被這群鬣狗活活分成好幾塊,殘忍地吃掉了吧!
而這些鬣狗,對於他這個修煉了幾十年的雄性來說,不過是像螻蟻一樣微不足道的生物。白鶴殘忍地將手一揮,隻見五根白色的羽毛從他的手指間飛了出來。
隻一瞬間,便來到了鬣狗們的麵前。
緊接著,羽毛便狠狠地紮進了它們的喉嚨。
見血,封喉!
哀嚎就這樣被卡在了喉嚨裏,剛才還小心翼翼退卻的鬣狗們,瞬間變成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白鶴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它們,頗為高冷地哼了一聲,便跳下樹,於半空中變成一隻白鶴,順便將穆糖糖甩上了自己的背。而後,展開翅膀,翱翔天際。
而穆糖糖,實在是太累太累了。白鶴的羽毛很柔軟,很溫暖,再加上他飛得很平穩,她便放心地把臉埋在他的羽毛中間。漸漸地,穆糖糖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張舒服的大床上,身下是厚厚的,軟綿綿的獸皮。
天色已經晚了,屋子裏很黑很黑。所幸空氣正是適宜的溫度,所以除了身體比較疲憊以外,她整體感覺還好。
不遠處,傳來白鶴絮絮叨叨,頗有些飄渺的聲音:“糖糖很厲害,她一個人躲在樹上,殺死了兩隻鬣狗。那兩隻鬣狗,其中有一隻,是被她用樹枝直接插進眼睛裏,從樹上掉下去活活摔死的。”
緊接著,又是君藍喟歎般的聲音:“看來,小雌性真的很膽大啊!”
此刻,他的聲音比往常還要溫柔上許多倍,就像一汪清泉,緩緩地流進人的心裏。
溫柔中,還帶著些許的慶幸。
穆糖糖想,也許換作普通雌性,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吧?不過雌性真的那麼脆弱嗎?
她們隻是長期養尊處優,不懂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罷了!如穆糖糖這般見識過許多事情,便會在緊要關頭,發揮出自身最大的潛力。占盡地理優勢,殺掉兩條鬣狗,也許真的不算什麼。
然後,又是厲風低低的沉吟聲。
而躺在床上的穆糖糖,則一直屏住呼吸,等待著她想要的那個聲音――穆薩。
他為什麼沒有說話呢?還是他才得到通知,所以沒有能及時趕來。
之後,又是好一會兒的沉寂。
終於,外麵傳來了爪子狠狠踩在地上的聲音。隔著朦朧的輕紗,穆糖糖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狼身從門外麵奔了進來,刷的一下落在了三個人麵前。
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穆糖糖呢?!”
等不及白鶴他們回答,穆糖糖便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打算激動地衝出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做見麵禮。結果頭卻因為她這莽撞的動作,猛地一暈,眼前也是一陣發黑。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順帶著還牽連了旁邊的凳子。外麵的四個人聽到聲音,立刻都衝了進來。
八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在了她的身上。
這下可好,擁抱沒有,丟人倒是丟盡了。
穆糖糖氣得真想把生存手冊掏出來,直接就地消失,回到現代算了。
然而,穆薩見到她,開心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嫌她丟人?他一個箭步便衝了上來,比任何人都要快地來到了穆糖糖身邊,一把抱起她,然後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咳,當然,都不是什麼猥瑣的部位。
穆糖糖雖然一直是和他睡在一起的,但對用手特意去觸摸這件事,顯得非常敏感。她一邊忍不住扭來扭去,躲避他的動作,一邊又忍不住好笑:“幹什麼呀?要這麼摸我?”
穆薩卻是一下子低下頭,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都盡數灑在她的脖頸間。
“我隻是害怕,害怕你又不見了。又或者,現在的你是個假的,是我做的一場夢而已……”
他的聲音格外低沉,格外壓抑,像極了一個傷心的孩子。
穆糖糖哪還有心思再和他開玩笑,立刻張開一隻手臂擁抱他,另外一隻手臂,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以自己最大的柔情,去安撫他。
大概是中午不小心吃錯了酸果吧,旁邊的三個雄性認真圍觀著,竟然情不自禁地牙酸起來。
白鶴則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邊念叨著:“哎呦,這是哪個倒黴孔雀往房子裏放了個酸果啊!”然後,便很自覺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