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得去的。
到了那裏的時候,獸城裏住得近的獸人,基本也到齊了。他們力氣大,甚至都不需要工具,簡單粗暴地便用手將稻杆連根拔了起來。那氣勢,宛若魯智深倒拔垂楊柳。
不過嗖嗖嗖幾下,田裏便如風卷雲殘一般,隻留下亂七八糟的泥土和深深淺淺的坑。
穆糖糖是很佩服的。不過,也怪不得這麼多年過來了,他們的文明始終沒有進步。因為做什麼事情,都隻需要動手就可以了,不像人類,必須發明鐮刀割稻子,也必須發明小車搬運東西。
生存,迫使人進步。
穆薩也參與到他們中間,拔起了水稻。
就在這時,厲風他們也終於來了。見到穆糖糖,他們便走了過來,與她打招呼。除了白鶴冷哼一聲,腳是在往她這裏走的沒錯,臉卻一直高高地昂在天上。
穆糖糖眼珠子一轉,便心生一計,故意指著白鶴的腳底下大喊:“哎呦你小心,你腳前麵有塊大石頭!”
後者自然被嚇了一大跳――是真的直接撲騰著翅膀跳起來的那種,想要避開腳下的“大石頭”。聽到旁邊幾個人嗤嗤嗤的嘲笑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腳底下根本沒有石頭!
白鶴,立刻氣得不要不要的,兩隻眼睛瞪著穆糖糖,好像要衝上來打她。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大概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動手,穆糖糖就會立刻狐假虎威,大叫有雄性要欺負我,叫厲風把他給關起來吧!
穆糖糖就這樣囂張得意地笑。
還是厲風先心疼自家好兄弟,主動開口打岔道:“糖糖,把這些水稻收割完之後,應該怎麼做?就隻是單純地放在太陽底下曬幹,然後放在倉庫裏藏著嗎?”
穆糖糖搖搖頭。
然後,她蹦到自家的田地旁,順手拿起一根帶著土的稻子,又蹦了回來,一邊舉起來給他們看,一邊解釋道:
“當然不是啦!你們瞧,這上麵一粒一粒的,叫做米,脫掉殼之後就可以煮給雌性吃。這杆子也是很有用的,它們現在已經為了長水稻輸送了自己所有的養分,變得很幹了,我們可以把它們放到太陽下曬幹,然後當柴燒了生火,剩下的灰還可以填到土裏做肥料。還有,它們也很有韌性,可以像蕁麻那樣編成粗粗的繩子,全身都是寶!”
厲風立刻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待稻子全部收割完畢,他便號召雄性獸人們將稻子塞進深深的石缸裏,用拳頭不斷地捶打。很快,稻子便從稻杆上一粒一粒地脫落下來,全都掉在了石缸裏。
這樣,甚至都不用擔心水稻掉在土裏撿不回來的問題,穆糖糖是很佩服的。
捶打完畢,雄性們將稻草小心翼翼地抽出來,放在石板路上晾曬。今天的太陽依舊毒辣得很,人都要被曬得蒸發幹了,相信到了晚上,稻子和稻杆就該全部曬幹了。
穆糖糖又囑咐厲風,讓他轉告雄性獸人們,將曬幹的稻草趁著給雌性做飯時燒成灰,然後填進稻田裏做肥料,等到來年,就又是一塊肥沃的土地,可以用來給雌性們種田了。
還有這稻子,一定要記得上交,每家每戶收了多少稻子要記清。這樣,以便統一為他們脫去稻殼,直接將米分發給獸人們。
交代完畢,她便迫不及待地溜回了家。
她得趕緊想出建造倉庫的辦法,要不然,如果稻子都收完了,倉庫卻還沒開始建,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一個上午加下午,穆糖糖都沒有休息,而是拿著各種材料,反複研究。獸世又沒有化學工業,材料,其實是很少的。無非就是木頭,稻杆,石頭,泥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