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別哭了。”
“她不給我開門。”
“她讓我滾。”
女生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絕望，程似錦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蹲下來又抱了抱她，給她一點安慰。
“去我家吧，正好有一間空房，或者我給你去賓館開一間房？”他幫助她，並給她做選擇。
木兮抬起有些紅腫的雙眼望著他，黑暗裏她隻能看見他隱約的輪廓。
她說，”帶我回家。“
回你的家—
程似錦沒想到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回她：“好。”
其實木兮從他說出這句的時候，她已經在心裏衡量的好幾遍才做出的選擇。
因為她沒有多餘的錢還他，所以隻能選擇前者。
於是程似錦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來擺到她麵前。
木兮想也沒想將未受傷的手搭在少年掌心裏，一個借力，木兮輕鬆地被扶著站了起來。
沒走幾步, 他就發現她的腳好像受傷了。
“你的腳怎麼了？” 然後想要伸手扶著她。
木兮暗自倒吸了口氣，回他：“沒事，還能走。”
腳踝越來越疼，木兮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跟在程似錦的後麵，程似錦多次想扶著她都被她拒接。
真是倔強又逞能的女生。
一路上無話。
到家了——
程似錦按了幾個數字，門自動就開了。
姑姑還沒回來，程似錦略微有些放心，剛好不用去解釋。
在路上組織好的說辭或者考慮到會發生的情況都用不到了。
姑姑一直都很關心自己和眉落的事，如果讓她知道深夜帶另外一個女生回家，避免不了要一頓拷問。
進門的時候，程似錦拿下鞋架上一雙備用拖鞋放在她腳邊，跟她說：“待會兒你先去洗澡。”
她抬眼看他，“家裏沒有其他人？”
程似錦：“嗯，穿好鞋就去洗澡吧。”
木兮依言低著頭開始換鞋，跟他一起穿好後跟在他後麵拖著步子。
程似錦忍不住提醒她，“去洗澡啊，跟著我做什麼？”
“衣服。”她皺著小巧的鼻子簡短回應他。
程似錦眼梢挑了挑，發現她現在的模樣乖巧又迷糊的有點可愛。
大概明白她的意思，轉身去自己的房間將拿出自己的衣服丟給她：”就穿這個吧。“
木兮接過，皺著眉看著有些熟悉的衣物，然後抬眼望著他表示對衣服的不滿。
“隻有這個了，沒選擇。”
木兮小聲“哦”了一聲，然後拖著拖鞋慢騰騰走近浴室。
程似錦忍了一下，才沒笑出聲。
她的運氣真不錯，姑姑正好不在家。
......
程似錦的臥室很大，上次來的時候隱約記得裏麵附有一間小浴室，她正好可以用外麵的大一點的一間浴室。
浴室離客廳很近，磨砂玻璃門，裏麵的牆壁上貼著有精致花紋的瓷磚，花灑和浴缸有種奢華的美，空間比她的房間還大出一半。
她小心脫下衣服，盡量去避開受傷的手。
伸手去打開花灑並調好適當的溫度，水流嘩啦啦的噴灑在身上，水力很足，木兮全身的細胞都舒展在暖洋洋的溫度裏。
他說，“別哭了。”
“她不給我開門。”
“她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