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腿的確是疼的厲害，一時半會動不了，倒是麻煩你了。”石敬國點頭向著陳姨示意道。
陳姨又看了看石磊，見其不論神情還是手上動作都有條不紊，甚至給人一種比市院裏的大夫都要專業的感覺，才穿過秀水街圍觀的人群，到外麵去攔出租車。
秀水街裏到處都是小攤販，出租車是不願意進來的。
“那家有鹽水，給倒上一碗，傷者失血過多，可能會引起脫水，需要喂一些鹽水補充水分。還有盡可能再找兩個木板，沒有的話木棍也行。大腿骨折必須先固定才能移動。”
石磊皺著眉，用布條將傷口近心端的地方用布條紮進，盡可能製止血液繼續流出。
麵前這個他並沒有多上印象的男人，很有可能因為長期高強度勞作，再加上營養不良導致有貧血症狀。血液中血小板含量遠低於常人，以致於傷口處的血液根本沒有要凝固的跡象。
“鹽水，木板來了。”人群中有人一手抱著幾個不知道剛從那拆下來的木板，另一隻手端著一碗水急衝衝的跑了過來。
“喂水！一次少喂點。”石磊伸手接過木板再次從自己衣襟上扯下幾根布條，用木板勉強先將男人的腿固定住。
“來兩個人，將他抬到路口，動作要輕點。”
做完這一切，石磊稍稍鬆了口氣，繼續開口。
這種情況下他能夠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到底能不能改變陳姨悲慘的命運也隻能看天意了。
人群中有幾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輕手輕腳將男人抬起來，口中呼喊著讓周圍人群讓開一個通道，向著秀水街的街口走去。
“爸，我背你過去！”石磊走到石敬國前麵，半蹲下身子伸手拉著石敬國的胳膊將石敬國背到身上，旁邊有人擔心石磊年齡太小，背不動這麼重的一個成年人，在後麵伸手將石敬國扶住。
“還是現在的人心淳樸，誰能想到過不了幾年，連路邊摔倒的老人也沒人敢輕易去扶。”
石磊看著周圍不斷有人向傷者施以援手，又想起多年以後高樓林立，人的生活越來越好，卻也越來越冷漠，不由得開口感歎道。
“混小子，在說什麼呢？什麼人心淳樸，沒人扶的？”石敬國似乎沒有聽清石磊到底說了什麼，“沒想到你這混小子一天不好好上學，還懂得救人。”
“那是，你兒子我會的東西還多著呢。以後還要讓你也住上大房子，開上比剛才那車還要好的車。到時候爸你要是不小心撞到人了，沒受傷也能第一個坐救護車去醫院。”
“混小子，那不就仗勢欺人了嗎？我老石家可從來不仗勢欺人。”
“那是，到時候爸你也不用這麼辛苦了，今天高興了捐上個一二百萬，明天高興了再捐上個幾百萬。到時候我們有錢。”
“就你這樣子，我還能盼到那一天？”
石敬國聲音爽朗的笑道，雖然才發生了車禍，腿上的傷口此時還生疼生疼的，三輪車也被撞壞了。但石敬國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過，石磊終於像個大人了。懂得去救助別人，身上也有了哪一種年輕人該有的衝勁與朝氣。
“我這腿的確是疼的厲害，一時半會動不了，倒是麻煩你了。”石敬國點頭向著陳姨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