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楊纖月伸手去揪於諺的耳朵:“我聽到了,小美人是誰?她為什麼要睡你的床?她爹娘不給她床睡嗎?你的床很大很漂亮嗎?”

這是什麼索命妖兔!隨便問個問題都是什麼催命符!

薛夜來看著於諺的眼神仿佛在看殺父仇人,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榻沿:“於三!閉嘴!還給我!”

於諺豁出去了死都不還:“你先把話說明白!”

“我說了她不是我生的!她是她爹娘寄養在玉姊姊這裏的,以後她爹還接她回家呢”,薛夜來一臉不耐煩,“這關你什麼事!莫說我沒生過孩子,就是我生了一百個,又與你於三公子何幹?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麼?”

膽小鬼!

於諺收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嘴角全是嘲諷:“阿夜,你幾時竟成了縮頭烏龜了?”他把楊纖月抱在臂彎,居高臨下看著薛夜來:“阿夜,你明知我要你說的不是這個。”

薛夜來的臉沉了下去,抱臂低頭。

他揉了揉楊纖月的腦袋:“我初見她確實疑心她是你與哪個老相好生的娃娃——彼時也不是要責備你,我隻怕你心裏早有別人,不嫁給我了。”

他把楊纖月放到薛夜來懷裏,扶著薛夜來的肩膀,利箭一樣的眼睛鎖住她:“你那日說她不是你生的,我信你,你薛夜來為人磊落,必不騙我——你也知道我信你——你躲著我,分明是不肯回答我——薛夜來,我再問你一遍,嫁我可好?”

他一字一頓,仿佛用了千鈞之力,楊纖月有點怕,縮著脖子不敢說話。薛夜來把楊纖月摟得緊緊的,於諺怎麼搖她都低著頭,堅決隻留一個腦瓜殼子給於諺。

這副光喘氣不理人的模樣形象地詮釋了什麼是茅坑裏的石頭修煉成精。

“你別給我躲。呆兔子在這裏,你不想教當縮頭烏龜吧?今晚你說明白了,就是不嫁,你也說明白,為何不嫁?隻要你說得有理,我於某人從此往後再不擾你!”

於諺手心汗涔涔的,撂狠話容易,真放手他就不姓於!

薛夜來搖著楊纖月坐在陰影裏,沉默半天終於準備反擊,扯著麵皮露出八顆牙齒:“你別胡說了,我比你大三歲呢。”

這是什麼破理由,於諺一聲嗤笑:“老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大三歲不是剛剛好麼?”他耐著性子繼續問,“我換個問法問你吧,薛夜來,你不肯嫁我,可是因為不喜歡我?”

薛夜來叫他一噎長長歎了口氣,把楊纖月放到一邊,站起來拍於諺的肩膀,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不要這樣孩子氣”,她把於諺按在小杌子上,替他把發冠戴正,“你我相交七年,我向來引你為知己。”

她的語氣裏帶上一絲責備,“長做知己不好麼?你是江湖浪子,不肯帶籠頭的野馬,於太守多說你兩句你尚不耐煩,今日在潯陽城,明日不知就去了哪裏,誰能栓住你?不若像從前一樣,你要出門前我一杯酒與你踐行,你回來了我一杯酒與你接風,不是很好麼?你為何要問這麼叫我為難的問題呢?”

楊纖月伸手去揪於諺的耳朵:“我聽到了,小美人是誰?她為什麼要睡你的床?她爹娘不給她床睡嗎?你的床很大很漂亮嗎?”

這是什麼索命妖兔!隨便問個問題都是什麼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