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被她嚇住了,趕緊把娘子從腿上抱了起來,正待安慰,忽然被她用力推倒在床上,看著騎在他身上一臉得意的姚燕燕,皇帝陛下意識到,自己有一次被騙了。
姚燕燕哼哼道:“陛下真笨,又上當了。”
皇帝陛下見她這得意洋洋的樣兒,真是氣得牙癢癢,又愛得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揉一揉。他索性癱在那裏不動了,無奈道:“是,為夫真笨,又上當了,娘子想怎麼懲罰為夫?”
姚燕燕俯身下來,親了親他高挺的鼻子,笑得狡黠,“那就罰陛下,今夜好好服侍本宮吧!”
聞言,皇帝陛下眼睛一亮,把人摟在懷裏翻了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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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城南一間沿街的醫館後頭,傳出轉動軲轆打水的聲音,鬱宜歡剛剛做完早飯,正要打水清洗一下昨日剛到的藥草,然後再曬幹,忽然就聽見院門被人敲響。
她家醫館還要再過半個時辰才會開門,因而有些得了急病的人就會敲她家的院門。
鬱宜歡還以為是有病患來了,連忙將手在衣服上擦拭兩下,就去開了門,誰料出現在門後的,卻不是病人,而是一名衣著鮮亮、麵色紅潤的婦人。
鬱宜歡疑惑道:“您是?”
那婦人和善地笑道:“鬱姑娘,老身姓杜,我家老爺是工部員外郎李大人,我家夫人相見您一麵,就在前麵的茶樓裏。”
鬱宜歡探頭往外瞧了一眼,就到一輛馬車停在巷口處,馬車周圍還跟著幾名仆從,明顯就是富貴人家。
鬱宜歡並沒有被員外郎的名頭嚇住,而是生出了幾分警惕,她一手把在門邊,問道:“我並不識得你家夫人,她為何要見我?”
婦人便笑道:“鬱姑娘可還記得前兩日在街上為你說話的那對年輕夫婦?我家夫人與那位夫人交好,是特意來尋你的。”這婦人倒也通透,道:“就在前邊茶樓的大堂裏,姑娘若是覺得有哪裏不妥,隨時可以喊人。”
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倒也不怕他們為非作歹。
鬱宜歡這才跟著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趕在自家醫館開門前回來,卻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明顯是有心事。
鬱大夫看出來了,但他還在氣惱前日之事,索性就沒問。
到了晚間,鬱宜歡才走到他麵前,說道:“爹,陛下要招募醫者入軍營,說是女子也能去,我想……”
招募軍醫的告示已經貼了出來,還有官差敲鑼打鼓在街上宣揚,鬱大夫自然也是知道的,聽見女兒動了心思,他立刻拍桌而起,“不準去!”
瞪著麵前的女兒,他道:“軍營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女兒家跑去那種地方行醫?叫別人怎麼看你?”
鬱宜歡道:“女兒進軍營也隻是治病救人?誰會說閑話?”
“那軍營裏到處都是男人,你一個姑娘跑進去,到時候被人給吃了都不知道,誰能護得住你?”鬱大夫瞪著女兒,怒道:“自古以來,隻有軍妓才會在軍營中久留!你要是如此自甘下賤,我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女兒!”
鬱宜歡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難聽的話,眼睛裏登時就湧出了淚水,她道:“爹,我是堂堂正正走進軍營的,誰也不能說閑話!”
“你!”鬱大夫抬起手,想要打她,卻見女兒一臉防備地後退了一步,他驚訝地看著她,女兒養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明麵上反抗他。
鬱宜歡倔強地看著他,“爹,無論您同意與否,我都一定會進軍營,我不想像我娘一樣,一輩子關在家裏,唯唯諾諾,像個奴仆一樣!”
“你……”鬱大夫氣急,想要再說話,卻見女兒突然跪下,朝他磕了三個頭,而後跑進房間裏,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拿了兩個包袱。
女兒從來都膽小老實,還是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鬱大夫吃驚極了,不敢相信她真的敢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