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挽著個小包袱,裏麵裝了幾塊粗麵菜餅並一包熏魚塊,摘了幾條新鮮的黃瓜,就出發了。而阿清則幫著耿秋他們先把東西弄到了趙老三的房子裏,讓小狗子去叫人過來幫著弄屋頂。這些活,需要什麼東西,怎麼弄,耿秋和阿昊也不知道,事情也插不上手,所以兩人倒是閑在一邊,打打下手,或在周邊撿些柴草,阿牛依舊留在阿清嫂身邊。
耿秋看著四個大男人,背來竹子,幹茅草和桔杆等物,用這些東西,重新蓋了個屋頂。而屋裏麵那土胚牆還保存的完好,隻是大門和木窗有點壞了,其中會多木匠活的阿木哥幫著來修好了木門,又拿了新木頭來弄好了窗子。右邊的臥室應該是主人夫妻住過的,是一整間,裏麵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大床,也被阿木修好。左邊屋卻是一分為二,當初是給他們家孩子們住的,現在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堂屋更空,連個破桌椅都沒留下來。
院子後麵的廚房,還保留的很完好,盤好的二口灶,一大一小,光留下個幾個黑乎乎的大洞,沒剩下一口鍋,一個碗。中間的小餐廳倒是還有一張斷了一條腿的小木桌子,桌子也讓阿木哥修好了,不到天黑,活兒就全幹完了。因為沒有凳子,阿清從家裏拿了兩張小竹椅子過來讓他們先用著。村裏有個竹編手藝好的老人,答應這幾天,給他們做好幾把椅子過來。至於工錢嘛,就是兩斤粗麵及幾塊魚。竹子是在山上砍的,不要錢。
屋子修理好的時候,耿秋已經在屋外搭起的簡單土灶上煎好了一大盆子粗麵餅,又燉了個豆角,熱了一大鍋子魚塊,招呼大家吃晚飯。他們出來時,老嬸子拿給他們一些豆角黃瓜,大碗,讓他們招待幫忙的人吃飯。這也是大家的習慣,在哪家幫著幹活,就在哪家吃飯。
“這麼好的飯菜,真是讓你們破費了。”阿清一見這些吃食,就不好意思的說。他們村的人,一年到頭難得吃一頓飽飯,幾乎都是吃著混雜著各種菜的粗麵糊糊,而且還是稀的,更別談還有肉有菜了。
“大家累了一天,總得招呼大夥兒吃頓飽的啊。”耿秋笑道,連連招呼大家吃飯。
因為這餐飯對於大家來說,確實算得上豐盛,特別是那黑乎乎的魚塊,更是讓大家倍感新鮮和好吃,而且加了肉燉的豆角更是讓他們覺得比過年都吃的好,還有油煎的厚菜餅子,這些東西就是過年,也不能放開了吃。而耿秋還特意多做了些,每個人有都有四個大菜餅子。幾個人都沒吃完,人人都留了一個多餅帶回家去,耿秋也給他們一人一碗塊魚,算是酬謝了。
送走了大家,天色也完全黑下來,阿清嫂也把阿牛送回來了,耿秋燒了熱水給阿牛洗澡,阿昊坐在一邊發呆,好象不滿意這個新家。
“喂,幹什麼呢?抱著孩子,我去把床鋪好。”耿秋把阿牛塞到他手裏,做家務事這些活,他也沒指望阿昊,明顯的這家夥以前沒幹過,很多事情都不會。
空空的木板床上,鋪上兩件厚袍子,兩鋪上一塊粗布當床單,另外兩件大襖就當被子用了,勉強也弄成了一張能睡人的床。現在耿秋才發現他們需要的東西還真不少呢,這要不是天熱,首先就得弄兩床被子。雖然他們在野外也是這樣睡的,可那會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這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是不是需要被子啊?”阿昊皺著眉頭,說。
“過幾天再去買吧,現在到哪兒去弄被子,也不知道一床被子得多少錢呢?”耿秋悶悶的說道。手頭最後的銀子不過十四兩了,真是不敢用啊。當然了這些銀子還是阿昊的,他來到這個朝代,還沒有賺到一兩銀子呢,這些日子的吃穿用度說起來都是靠阿昊,就連打獵也是靠阿昊。就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他是不是還得靠著阿昊過呢?一想到這裏,他就煩悶的睡不著。
因為沒睡好,早起來時,阿昊見到耿秋直打哈欠,不解的說:“沒睡好啊,再去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