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萬念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深了一些。快走了幾步，齊錦言打開了泡完溫泉會用到的大毛巾，披到了萬念身上。
“冷。”
他心不驚肉不跳地說出了這個字，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可是……冷？哪裏冷？
萬念低頭看了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因為為了讓身體更好吸收溫泉水礦物質，同時衣服太緊在溫熱的溫泉中會有窒息感，所以酒店賣的泳衣並不算保守，隻堪堪遮住了重要的部位。
在這個熱氣熏天的地方穿得這麼清涼也能算冷？
也不是沒去過海邊，沙灘上這樣穿也極為常見，萬念倒也覺得無所謂，隻是齊錦言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他這麼明顯的舉動，萬念想欺騙自己說齊錦言對她沒意思也不可能了。
可齊錦言不喜歡她這類型的女人也是擺在明麵上的事，難道說……她改變了齊錦言的口味？
不會吧！
這樣想著，萬念虛瞄了齊錦言一眼，又試圖脫下被披在身上的大毛巾，可都被齊錦言製止了。
總覺得空氣裏飄著一股酸味的萬念看著麵前臉色有些沉鬱的齊錦言突然有些想笑，他這神情簡直就再清楚明了不過地展現出了他對自己提議讓萬念來泡溫泉這個舉動的後悔。
真可愛啊！
萬念頭一次覺得齊錦言也可以這麼可愛，她見過齊錦言交際時含笑舉杯的模樣，見過齊錦言在談判時叱吒風雲的模樣，見過齊錦言在生病時虛弱無力的模樣，也見過齊錦言在她麵前最真實自在的冷霜模樣，可唯獨沒有見過他這種後悔得都快撅嘴的小模樣。
真的太可愛了！萬念心裏突然有些被齊錦言這樣給萌化了。誰能想到一個正正經經的大總裁能有這麼委委屈屈的一麵？
本來萬念就吃齊錦言的顏，她之前覺得自己和齊錦言絕無可能，但現在他這乖乖的模樣讓萬念又有些動搖。
這麼可愛的齊錦言為什麼不能用來談戀愛？不談是不是太吃虧了一點？
他這明顯吃醋的小表情讓萬念不自覺地收回了再次試圖脫掉大毛巾的手，最後還是乖乖地披上了它。
反正也隻有幾步就要進溫泉池了，披不披上都一樣。
溫泉裏人不算多，下了溫泉，萬念一下感受到了那種從心底散發的放鬆，似乎全身的血也加快了流動。
齊錦言也規規矩矩地靠在一邊，看著萬念享受地感受著溫泉，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溫泉的溫度太高，熱氣的薄霧縈繞在兩人中間竟多了一分隱藏的曖昧氣息。萬念和齊錦言也不說話，就這樣泡著溫泉，時而又互相看對方一眼，帶著淺淺的笑。
輕鬆的環境正適合聊心，吸血鬼天生溫度就比普通人低，像這樣被溫泉的暖意所包圍，萬念覺得美滋滋。
心裏一愉悅，藏在心裏很久的問題也就問出來了。
“齊錦言，你喜歡性感好看的女人嗎？”
雖然心裏大概知道對方的答案，但萬念還是這樣問了。
“不喜歡。”
和預想中一樣，齊錦言回答得也果斷。但他又多看了萬念一眼，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了。
“哦……”萬念拖長著尾音點了點頭，又接著調侃地說，“連性感好看的女人你都不喜歡，那你一定是喜歡性感好看的男人了。”
齊錦言的臉僵了僵，又硬巴巴地回了一句：“沒有。”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呢？”大概是溫泉泡久了，萬念泡得有些暈乎乎的了，什麼話都敢說起來了。
齊錦言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今天泡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上去了，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霧氣搶占了先機，進了萬念的耳朵，搶奪了理智。
她又問了一遍：“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呢？”
沉默了片刻，齊錦言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萬念重複了一遍齊錦言的話。
她覺得隻腦子越來越混亂，就好像喝了陳年老酒一樣，清醒中又帶著糊塗，明知道泡溫泉是不會醉的，可是這暈乎乎的腦子就好像是在誘惑著她快點醉倒。
萬念又總結了一遍齊錦言的話，自言自語道：“不喜歡性感好看的小姐姐，也不喜歡性感好看的小哥哥呀。”
然後她慢慢地湊近了齊錦言，臉也一點點地向齊錦言靠近。
溫熱的呼吸夾雜著溫泉升騰的霧氣，在這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萬念放甜了聲音，性感迷人的外貌又為她的嗓音帶來了反差萌的衝擊，隻聽她緩緩開口，眼神清醒又糊塗，她這樣問道。
“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