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恨團圓 (1)(2 / 3)

三番四次地搞這種地下狙擊戰,南溪仍鐵了心要走。加上父親在旁邊催促,他終於便灰了心,以為給南溪介紹個足夠優秀的男朋友,嫁出去,一了百了。

彼此解脫。

紀晨陽他老早便認識,本科球友阿粵的師弟,考GRE辦出國手續那段時間,照阿粵的指點來找他幫忙辦過事。這圈子裏轉幾層同學或朋友關係便都是熟人,紀晨陽出身好家教好,難得沒什麼浮誇習氣,不是那種天天在娛樂場所裏泡著的公子哥兒。這一點不止他看出來,紀晨陽甫一回國,四方八路的人都伸長脖子擦亮眼睛,摩拳擦掌地要幫忙做媒。

誰知紀晨陽剛和南溪來往得密切些,他便先坐不住了。

肖弦幸災樂禍地問:“怎麼著,給自己找小三,什麼滋味啊?”

符清泉白她一眼,什麼滋味?那真是夜夜把自己放在炭火上烤,四肢百骸都燒得痛,痛得像被人活活拆出根肋骨……偏他的房間和南溪的挨著,夜裏坐在陽台上,看那房裏的燈光滅下去,就好像是,好像是她又一次背轉身去,連讓他看一眼,都嫌厭惡一般。

心裏動過千百次的念頭,不就是一道欄杆麼,跨過去,跨過去她又能把自己怎麼樣?

她平素和他針尖對麥芒地吵,不也就敢私下裏吵吵而已麼?吵過了,一樣要低眉婉轉地向他示好,不為別的,隻為她和她的母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他暗自裏給自己打氣,她心裏當真就對他有一點點那樣的心思麼?

當真沒有麼?

自我暗示得多了,心裏竟鼓起那股勁兒,那天看到她在陽台上向著山間遠眺,林間霧靄蒙蒙,她穿著睡衣出來,仿若月下精靈。就和……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天晚上一樣,他一瞬之間清晰地記起他不敢回想的每一個細節,那天夜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頤指氣使的神態,期盼又害羞的眼睛,還有後來軟軟糯糯的抽泣……

符清泉陡然徹悟過來,那時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不是因為恨自己的父親,也不是因為恨她的母親,更不是想拿她做報複的手段——也許所有這些都隻是借口,為了掩藏他心底那不可遏止的衝動的借口。

他想要她,僅此而已,別無其他。

時隔六年再次吻住她,竟然一點陌生的感覺都沒有,那滋味,仿佛在夢裏試練過百轉千回。

南溪的抵抗照舊很微弱,一刹那間他曾有南溪這是鼓勵他進一步下去的錯覺。他忘乎所以,去他媽的倫理道德,去他媽的兄弟情義,唐明皇還一騎紅塵妃子笑呢,隻要她心裏有他,隻要她心裏有他,那些日日夜夜噬咬在他心上的毒蛇,都算得了什麼?

她不再是什麼人的女兒,也不是什麼人的妹妹,她大概隻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而已。所以不在的時候,他痛得咬牙切齒,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回到他身上,還會慢慢地融進他的血肉……

直到他嚐到她眼睫上微鹹的淚水。

無聲的淚水,無言的反抗。

她不抵抗,不是因為她願意,而是因為她不敢。

也曾有一刹那的惡念閃過,如果就這麼逼迫著她,順著自己的意思妄為下去,她大概也不敢怎樣的。

隻是到底狠不下心來。

“喂喂喂,”肖弦推推他,“發什麼呆呀?你看看,”她指指棲雲莊的院落,又指指符清泉懷裏的貓,“再發呆,都可以寫一本《山居、男人和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