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封信。我看著林可,眼睛裏充滿了驚恐。但我就算濾清了劇情,也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現實。
“我問你一個傻逼問題。”我膽怯地說。
“問吧。”
“行嗎?”我又問。
“什麼行不行的?問吧。”林可堅定地說。
我使勁嘬了一口煙,“處女……處女能懷孕麼?”我努了半天才擠出這幾個字。
我原本以為林可聽到這個問題臉一定會紅,但是她沒有。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反而看得我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你說呢?”林可冷冷地問。
其實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且在很早以前我就在無聊的時候專門上網查過這個生理知識,諸多網站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處女是有可能懷孕的,隻是幾率較小。”但我今天依然問林可這個問題,隻是我真的不敢相信這麼巧的事情就讓我趕上!因為直到現在我都不相信,那個“信中人”就是林可!!!
“林林,你逗我。”我的臉上擠出一絲假笑,指著林可說。
林可抽泣著說:“越辰,大一不到三個月,彭小瑛和你就成了情侶。我都不知道彭小瑛到底喜歡你什麼?其實你們倆成為情侶這事我早就能預感,隻是……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這三個月,彭小瑛穿著打扮都變了,搖身一變,從一個搖滾女孩兒變成一個大家閨秀,那個造型、那個狀態完全是按照李紅顏的樣子來的。我當時就特別鄙視她,你說……女人是不是個嬗變的動物啊?她可以為了男人改變自己的性格,她也可以……也可以為了男人改變自己的著裝。”
我看著林可,林可抹了一下眼眶的眼淚,咳嗽了好半天。我給她接了一杯水遞給她。她沒有喝,繼續哽咽著說:“越辰,你們倆總互相寫信,我倒是成了你們倆之間的郵遞員了!也是……哎……這活兒我不幹誰幹啊?一個是我高中的鐵瓷,一個是我大學的新朋友,我為了你們倆的感情當了……當了愛情的信使,但是我心裏的氣憤我沒有表現給任何人看!你知道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每次我把信遞給彭小瑛手裏或者你手裏的時候,我心中的那股火真想把你們倆全都燒化!你記不記得……你記不記得有時候我都是把信扔在你身上的!我從……我從高中時代就暗戀你,從98年的夏天那回在西單電影院門口你為了我和實驗中學打架的時候就開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林可一邊喊著一邊使勁拍著我的胳膊,是一種氣急敗壞,而我卻無法躲閃。
“你呢?……王越辰,你呢?對我不感冒。我越是試圖接近你,你越是不給我機會。你高中那會天天捧著一本《情書大全》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要給我寫信;你……你每天下午逃掉最後一節自習課,我也以為你真的是回家畫畫;沒想到都是為了一個叫李紅顏的人!而那個李紅顏也是我和你一起在實驗中學門口偶遇到的。當你和李紅顏關係好了以後,叢姍又冒出來了。叢姍……她讓李紅顏都黯然失色,更別提我了。有叢姍在,在你的眼裏我就更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