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謐靜,燈光昏暗,空氣散發著藥水味道。
“腳的腫消了不少,再用藥酒按摩幾遍,應該沒問題。”王所小心地將藥酒倒在手心,按摩著父親的腫起腳裸。
“你別動,晚飯我做就行。塗完藥酒就弄,反正就俺倆父子,早吃晚吃一樣。”
“不就是腳瘸了,我還能動。你忙一天,歇著,我去弄。”
王所說:“比你兒子我還強。我都快大學,牛高馬大,又不是驕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就這點活就累死,還活著幹啥?你要再碰著磕著,麻煩更大。日子長著呢,不在乎這一頓半頓。”
王所塗著藥水,一邊在聊著:“爹,你盡量別出門。今天早上,我又瞧到外麵的路多幾個坑,雖然不大,但是你眼睛不方便,威脅很大。不知是哪個缺德,大老遠跑到這裏挖坑。”
他父親的腳之所以蹙,就是門外的路突然莫名多一些碗口大,三四十公分深的坑洞。以往,他出行慣了,在這條路上自出自入,沒有絲毫的困難。而王所為讓父親走得安全,將路弄得平平整整,每隔幾天就清除路上的碎石子、野草。
不知什麼原因,最近一段,家門口這段路每隔一段,總出新挖的小坑。
王所平整兩次,第二天出門,又見新的坑洞。
除了他,附近還有兩家人,鄰居間感情一向不錯,他不太相信是對方所弄。但是這裏少人到來,又想不出什麼原因,有外來人半夜而來,故意在路上弄這些坑洞?
“怪我不小心。我認為路熟了,盲棍點得疏,一腳踩空。”
王所看到父親的吞吞吐吐的神情,總感覺到他有事瞞著自已。
“我看要養條狗,一來我不在家,你有個伴,二來聽說有些人利用狗的親近,能訓練成導盲犬。”
他父親對於這個沒有異議,他雙眼失明,一直想最大可能地自立,不依靠其它人。
“真奇怪,到底是誰在弄那些坑洞?目的是為什麼?”王所眯著眼睛,他父子為人和藹,認識的人不多,按理說,應該沒有人針對他。但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弄不明白。
“對了,今天生意怎麼樣?”他父親不禁問起這個。
“哦,……還是一般。”王所想了想,還是不敢將賺了一千五的事告訴他。這事他父親不可能信!至少由他說出來,父親不信!
鐵定被當成吹牛皮!
一千五!
別說王所自已一天賺個可憐的幾十塊,就是他父親去擺一周,都未必有這收入!
他父親怎麼可能信?
當然,他可以將錢拿出來作證。但這一來,他父親肯定呆不住,懷疑他偷蒙拐騙啥的,以王所對他的了解,今兒晚上鐵定睡不著覺,明天一大早去趕去找劉大嫂子或者其它人確認。
他的腳明顯還不適宜走太長的路,所以王所想了想,還是壓下來。
過幾天,想個理由再說出來。
這段日子生意凋零,王家鋪早有意料,但是禁不住失望。他拍了拍王所的肩膀,怕兒子難堪,安慰:“沒事。天無絕人之路,總有一天生意會好起來的。你安心讀書,父親就算是砸鍋買鐵,學費一定給你掙上!”
王所打到他黯然的眼神,心下猶豫幾遍,要不要如盤托出?
“行了,行了。這藥酒挺貴的,別塗那麼多,留點下次用!”
“哦。那我去弄晚飯了。”
王所最終還是沒有吐露。畢竟驚喜太大,瞞是瞞不過,先過幾天再算。
“小蠢蛋,幹幹脆脆,你究竟需要什麼條件才肯交易?你既然醉心於鎖道,那我傳你神通,教你成為最強鎖神,你還有何不滿?”
“白天的事還沒和你算賬,你少來跟我吱吱歪歪!我告訴你,下次再整操蛋的事,我發飆的啊!”王所沒有正麵回答,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是人還是鬼,要我識種除了離開我身體,還準備幹啥?”
“你這蠢蛋真多事。我說過,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呸,不讓我知道,那就別和我說話。”
說完,蒙頭蒙臉,呼呼直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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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所,感覺怎麼樣?比你之前的位置好多了。”劉大嫂子興奮地問道。
“一般一般。全清平市第三!”
劉大嫂子一擰他手臂:“這娃嘴咱這麼貧呢。為得到這個位置,瘦五當時走了不少人脈,再憑他開鎖積累的名聲,絞盡腦汁才弄到。他是被你趕走的,其它人不好意思和你搶,你才能撿著大便宜!你還不知足?月租比你那個貴不少,但是這人流中心的方位,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