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倆都找死,我就成人之美!”他目露厲色,緩緩說:“明天一早,我將率著鏟車隊伍前來,推平你這破屋子,看你奈和我如何!”
“我韓家在清平市隻手遮天,我就不信弄不死你倆個**!”
說完,轉身回小車,氣洶洶離開。
回到屋內,王家鋪臉上才現出內心的擔憂。
這個家雖然破落,但始終是他積攢多年而成,飽蘸他的心血。裏麵的盤盤碟碟桌椅床櫃就不說,僅是他擺檔的攤的家當和貨品,就占一個大屋子。鏟車一來,這些就將全成為灰燼與碎屑!
王東對王所恨意滔天,話又說得明白,轉機不存在。
他倆父子阻止對方的能力,去報警,以韓家在清平市的勢力,不用想也知道行不通。
現今之計,隻能將家當、物什連夜轉移。
“王所,抓緊點時間吃晚飯。等會我去找你徐叔,暫時借他的空地方來裝一裝我們的家當。”
徐叔就是住在不遠的守墳人。
王所扶他坐好,淡定說:“不用理那條瘋狗,我有辦法,他們不敢亂來。”
“什麼辦法?”王家鋪非常意外,對方是韓家那樣的大家族還有典當行的聯合勢力,王所能有什麼辦法?
最近這些年,強遷強拆比比皆是,哪樁不是蘸滿血淚,但是誰理會?隻不過這一趟終於落到自已的頭上。
王所搖搖頭:“我暫時還不知道法子是否用得上。但是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一定推不了屋子。”
王家鋪雖然不能瞧見物,但是他敏感的感應,能夠感應出王所此時充滿堅定和信心。
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這是長大成熟所獨有,非常特殊的感染力。
“好。聽你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知道這是幾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憑著王所卑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巍峨高山般的韓家和典當行對抗,但是他堅定地選擇了信任。
他不再追問王所所用的辦法,用沉默當成最好的鼓勵。
家庭仿佛經曆風雨飄搖的大樹,以前的大樹主幹是他,現今變成逐漸成長的王所,王所逐漸支撐起家庭的重擔以及承受風雨的力量。
不論最終結果如何,他為王所今晚過後成長滿是欣慰。
砰砰砰!
外麵院落傳來敲門聲,兩人有些詫異,明明見到王東等人開著小車而去,難道他們去而複返。
“王所,是我,徐大叔!”
聽到門外的叫聲,王所父子才僥得來人的身份。
打開院門,一個黝黑精瘦,四十多歲的老頭子出現麵前。
四十多歲本來不應該稱之老頭,但是他沾著雨泥的破舊衣衫,過於曆經風桑的老臉和斑駁皺紋,都讓人不禁將他當成老頭子。
他就是王所童年時常跟隨他地墳地裏捉蛇捉老鼠,伴隨著王所歡樂與笑聲的徐大叔。
“徐叔,什麼事?”
王所看到他手裏除了一支手電筒,右手還拿著巡更時才拿的護身長棍,有點詫異。
“我看到那兩小車呼嘯而下,似乎不是好人,前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原來如此,他是怕自已倆父子遇到不測,所以前來。
王所父子不用瞞他,將“日天然”看上這塊地皮以及對方前來迫遷的事,說一遍。
徐大叔恍然大悟:“前些日子他們也和我說這件事,說要收購我那破屋子和墳地。我讓他們去城裏找管理處,就沒有見他們再上門,以為談不攏。沒想到他們還真打算要這地。”
兩戶人家距離三、四百米左右,收購起來連成一片,才夠得一間廠房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