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男在送完淩西回別墅之後,執意回了自己的公寓。
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獨處和冷靜。
淩西有點失望,但並沒有表現任何不滿,心細如發的他,早已發現蘇男的不對勁。或許她在責怪自己身份的隱瞞,的確他也感到內疚,但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得清楚的,況且有外人在也不方便。同時考慮到明天蘇男還要加班,精神也不好,還是放她回去休息。
淩西琢磨著過幾天找個機會再好好解釋一下。
邁進喬家別墅,福嬸和華叔熱情地迎接他,像真正的家人一樣,噓寒問暖,這份真心讓淩西多多少少有些感動。這座別墅裏認識他的人並不多,隻除了這兩個人,因為他們都是喬家的老人,看著喬邃長大,對喬家的恩怨了然於心。
淩西不想去分辨,福嬸和華叔的笑臉裏,有多少是因為喬邃,又有多少是因為自己。這些年他學會一件事,就是放下。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牢牢記住,執著過了頭就是執念,執念過了頭就是禁錮,該放下時就放下,才能夠騰出手來,抓住真正屬於自己的快樂和幸福。所以,淩西的心中沒有怨恨,隻有寧靜。
別墅裏兩個年輕的女傭正躲在角落裏,看著這個飄逸出塵的男人竊竊私語。
“他是誰啊?”
“聽說是喬董的好朋友。”
“以前沒見過啊。不過,長得真帥。”
“你覺得他好看,還是喬董好看?”
“當然是喬董了。”高個女的尖叫道。
“喬董是長得帥,可是你不覺得太冷了,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另一個女人說道:“但他不一樣,很紳士很優雅,看到我們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很容易親近。”
“小妮子,思春呢,小心害了單相思。”
“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
兩人嘻笑玩鬧起來,不一會兒跑遠了。
此時的淩西就站在院子裏的一顆大樹旁,剛才倆人的對話他一句不落的都聽進去了,但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波瀾。他是一個對男女情事看得比較淡的人,或許是因為自己母親早年的遭遇,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涉及情事,不會結婚生子,不會成家立業,孑然一生,自由自在。沒想到,上天卻讓他遇到了蘇男,這個女人真正打動他的,不是天使般的容貌,而是那種眼神--絕世而獨立,驕傲而孤寂。
淩西伸手摸了摸大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喬邃買別墅的那一年種下的,如今枝葉繁茂,算算也有六七個年頭了。他對這個別墅沒什麼印象,隻在匆忙之中住過一次,房間很寬敞很舒服,收拾得一塵不染。至於喬邃提到的室內陳設和擺件之類,他已經記不得了。喬家留給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座老宅子---如玉山莊。如果這次有機會,倒是更願意去那裏看一看。因為看完這一眼,下次就不知道猴頭馬月了。
遠離喬氏,是他多年的信念。遠離中國,也是他多年的堅守。上一次破例,是因為喬氏差點跨掉;這一次破例,是因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淩西不希望再發生第三次。
福嬸站在回廊下看了一會,見年輕人仍然站在大樹底下徘徊,抬腳輕輕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個果盤,金燦燦的芒果,又大又好看,體形細長、尾部肥胖,頭部微小,看起來更像大象的牙齒。
福嬸在淩西身後站住,開口叫道:“喬……”突然發現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好,有些莫名的尷尬。
剛好淩西轉過身,看到那盤芒果,心裏一暖,“福嬸,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當然記得。”福嬸眯著眼笑道,雙手遞上果盤,“嚐一嚐當季的芒果吧,當季的新鮮、皮薄、肉厚,味道還不錯。”
淩西伸手挑了一個,輕輕剝了皮,送進嘴裏,慢慢品味,點點頭,“真得很鮮美。”
“喬先生……”
“叫我淩先生吧。”
福嬸眼神閃爍,“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況且喬家老爺夫人都過世多年,有空多回來走動走動,俗話說,落葉總要歸根。”
淩西笑而不答,又伸手吃了幾口芒果,放在嘴裏細細咀嚼,“剛才你還說當季的水果最甜,我何必非要做喬家的反季節水果呢。”
福嬸微微歎了一口氣,“那您這次?”
淩西突然想到了蘇男,於是欠了欠身,“福嬸,失陪一下,我得去打個電話。”大步流星地回到臥室,拿起床頭櫃上的古董電話機,播出那串熟悉的號碼,傳來的卻是一句冰冷的語音報讀:“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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