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男第一次給喬邃刮胡須。
生疏,笨拙,還有些許緊張。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極其驕傲和自負的人,他一直都過得那麼光鮮和輝煌,受無數人敬佩和崇拜,也受無數人畏懼和害怕,如今的他隻是短暫迷失,很快就能恢複鬥誌,成為從前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喬邃。所以,這個男人的落魄和怯懦,茫然和無措,蘇男不想讓他的任何下屬看到,甚至連福嬸和齊冠華都不能看到,這也是她隻身一人獨自麵對喬邃的原因,因為男人的眼淚隻流給最愛的女人,男人的軟弱也隻展示給最愛的女人。
在外人麵前,這個男人仍然是那個驕傲,腹黑,睿智的喬家掌舵人。
喬邃,這兩個字,依然是漓城所有人心目中不敗的神話。
此時,喬邃默默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以及鏡中的蘇男。
這個女人給他抹了很多胡須膏,一臉的白色泡沫。
很顯然,她完全沒有經驗,拿著胡須刀,比畫了好幾下,卻不知道怎麼動手。
蘇男尷尬的笑了笑,“你等一下,我上網搜一搜。”
喬邃默不作聲,看著她窘迫又好笑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她,跟剛才判若兩人,在他麵前像個孩子。
蘇男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續續叨叨念著網上的經驗:“剃胡子的時候,記得先要從左到右,再從上到下,一定要先順著胡子的生長順序來剃,這樣,才能把較長的胡子幹淨地剃掉。等順著剃了後,再記得要逆著開始剃,逆著剃,就是讓沒有剃掉的或者是短的堅硬的胡子再次被剃除幹淨……”
蘇男速成學完之後,放下手機,開始有模有樣的動起手來。
喬邃仍然一聲不吭,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蘇男既不問,也不說,非常認真又專注的替自己的男人刮胡須,好像在做一件特別莊嚴而重要的事情。刮完之後,又轉身走去洗手間,隨即傳來熱水器打火的聲音,以及水籠頭的嘩嘩流水聲。不一會兒,蘇男手裏拿著一塊熱毛巾走了過來,仔細把喬邃臉上的胡須膏細細擦去,直到鏡中露出一張清爽幹淨的臉。
喬邃的視線一直圍著蘇男打轉,仔細看她做的每一個動作。
蘇男刮完胡須,沒有停留,又開始給他準備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間,才發現沒有浴缸,隻能站著淋浴,給他拿好換洗的拖鞋,放在門口,然後折回小客廳,牽起喬邃的手,柔聲說道,“來,去好好洗個澡。”
喬邃任由她牽著,倆人一前一後進了洗手間。
這個房間很窄,隻有幾平米,倆人隻得彼此貼著身子站立。
蘇男給喬邃洗頭,一個月的時間,長長了不少,前麵的留海都能蓋住眼睛,倒增添了幾分搖滾青年,桀驁不馴的味道。她把雙手全都插進他的頭發裏,細細揉捏,一邊洗一邊按摩,這是喬邃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像媽媽的手,充滿了溫暖,疼愛和憐惜。
蘇男幫喬邃洗完頭,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於是擦了擦手,“我出去等你。”
喬邃猛然一把拉住她,“我們一起洗。”
“啊?”
“你幫我洗,我幫你洗。”
蘇男的臉莫名的紅了起來,“我~我沒帶衣服。”
“穿我的。”
“可是~”
“沒有可是!”
喬邃的眼神逼人,不依不饒,一邊說,一邊快速動手脫她的衣服。
蘇男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沒了動作,她似乎看到了以前的那個喬邃又回來了,強勢,霸道,不容反駁。
很快倆人都脫去了衣服,真正的裸裎相待。
喬邃看到她光滑如玉的手腕上,沒帶任何飾品,包括他們的結婚戒指,不禁有些疑惑,“你的戒指,還有那個銀手鐲,怎麼都不戴了?”
蘇男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抬頭細細打量男人的眼神,見他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小心解釋道,“我看網上說,懷孕期間容易水腫,身上最好不要戴首飾,否則會影響血液循環,所以我就把手鐲和戒指都摘掉了。”
喬邃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一時之間,倆人不再說話,彼此深情對望。
喬邃倒了沐浴露,把蘇男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身上,帶著她從上到下一寸一寸撫摸。這個男人瘦了不少,好在長期鍛煉,底子不錯,原來一身性感結實的肌肉仍在,仍然修長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