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武鬥見了張婧姸,靠近王國棟鬼鬼祟祟地低語:“這就是撓你的那隻貓吧?嘿嘿嘿~”
猥瑣的範武鬥讓王國棟相當無語,不過該辦的事還是要辦,他對範武鬥說道:“範主任,等會兒有空嗎?我有點事想單獨和你談。”
範武鬥很幹脆地點頭:“行,吃完飯到我辦公室來。”
飯後喬福山領著人去供銷社屬於他們的櫃台和倉庫檢查工作去了,晚上他要親自到火車站接自行車,不把倉庫檢查一遍他不放心。
王國棟把張婧姸安排在一間會議室裏等著,自己去了範武鬥的辦公室。
王國棟開門見山地把周婧姸的事講給範武鬥,末了說:“姓李的沒卵子敢做不敢當,範主任您能不能幫我卡一下他?別放他走?”
範武鬥一聽也來了氣:“嘿,我爹老說我混蛋,跟這家夥一比我算啥?簡直就是社會主義好青年!你放心吧,他想走沒那麼容易,隻要我範武鬥在安平縣一天,他就別想離開安平縣!”
說完他還恨恨地踹了一腳凳子:“最煩這種管不住自己胯下二兩肉的混蛋了,還是男人嗎?”
送走了王國棟,範武鬥叫來了自己的一個狗腿子吩咐道:“你去把朝陽公社小王莊大隊知青李騰躍的檔案拿到我辦公室來,這人據說最近就能調走了,你去仔仔細細方方麵麵地給我好好調查一下他平時的表現,完了給我彙報彙報。”
打發走了得力屬下,範武鬥嘿嘿笑了兩聲,領導人都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自己才不會因為偏愛王國棟而全盤相信他的話呢,我是個英明神武的革委會主任,當然要找人去調查取證了,哈哈哈!
想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範武鬥忍不住又哈哈笑了幾聲。
再說王國棟,給李騰躍使完了絆子,他高高興興地帶著張婧姸去了醫院,把她送進了手術室。
王國棟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越想越得意。
範武鬥壓住李騰躍的檔案不放,這件事夠這小子喝一壺的,拿不到檔案,他是別想回省城。拖的時間長了,省城的工作崗位能一直給他留著?
照這樣看來,想要辦成一件事兒不容易,想壞一件事兒,那可就太容易了。
王國棟正樂嗬著呢,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國棟哥!”
他抬頭一看,竟然是郭絨花!
看著這個笑眯眯望著自己的小人兒,王國棟心底的喜悅就一波兒一波兒往上冒,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絨花啊,你咋在這兒呢?”
郭絨花對著他甜甜一笑:“陪我二哥來複查的,國棟哥你哪兒不得勁嗎?”
“沒有,我也是陪別人來的。你二哥咋樣兒了?”王國棟上上下下地在自己口袋裏摸索,想找個什麼東西給郭絨花吃,奈何自己兜兒裏除了點錢外啥也沒有。
郭絨花坐到他旁邊不停前後晃悠著兩條細腿兒:“我二哥自己說他好透了,今天是最後一次複查了,他拍片兒去了。”
“哦哦!那就好,檢查檢查也能放心些,你就在這兒坐著,我去去就來。”王國棟交代她。
郭絨花點點頭:“國棟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這兒等我二哥。”
王國棟急慌慌地跑到醫院門口的代銷點,掃視了一眼,也沒啥好東西。黃桃罐頭拿一罐,還有大白兔奶糖,不要票就是有點貴。
給自己媳婦吃的,能嫌貴嗎?王國棟痛快地付了錢,又一路小跑回到醫院裏。
把手裏的罐頭糖一股腦地放郭絨花手裏:“這零食給你拿著吃。”
郭絨花趕緊推辭:“國棟哥我不能要,你拿回家給國芝吃吧!”
“給你的你就拿著,國芝我另外給她買的有,咋得我這當大哥的給你點零食甜甜嘴你都不要?還拿不拿我當大哥了?”王國棟板著臉佯裝生氣了。
郭絨花看他臉板著,趕緊收下東西道謝:“謝謝國棟哥。”
郭絨花剝了一顆奶糖放嘴裏,嗯!又香又甜,她衝著王國棟笑彎了大大的杏仁眼。
王國棟看她吃的香甜,高興得又在她腦袋上呼嚕了兩下。
正樂著呢,一顆剝了皮的奶糖遞到了他嘴邊:“國棟哥,你也吃!”
王國棟向來不愛吃甜,但是絨花親手剝的這顆糖到了他的嘴裏,直把他從腳底板甜到了天靈蓋,把個王國棟樂得是神魂飄搖,喜不自禁。
就在王國棟飄飄欲仙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護士扶著張婧姸走了出來。
王國棟趕緊上前接過張婧姸,扶她到椅子上坐下:“你先歇一會兒咱再走。”
張婧姸白著臉點了點頭,癱坐在了椅子上。
王國棟剛在郭絨花旁邊坐下,郭絨花的小腦袋就湊了過來,帶著奶香味的氣息撲在他耳邊,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全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