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得也不甘示弱,撲上去開幹,頓時現場一片狼藉,叫罵和慘呼同聲,塵土並鼻血齊飛,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圍觀,叫好的,加油的,唯恐天下不亂。

氣得王國棟上去一人一腳分開了這倆混蛋,又把圍觀的都攆回去幹活。

他怒氣衝衝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倆夯貨,什麼時候來找事兒不好,偏得今天,浪費自己和絨花的相處時間不說,汙言穢語還汙然了小姑娘的耳朵。

他眼睛掃了一下自己‘辦公室’,很好,兩個小姑娘在認真看書。

王國棟喊上倆個人走到一邊的磚垛旁,往磚垛上一靠,沉下臉來對這倆人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這架勢一擺,還真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一時兩個鬧騰不修的刺頭都老實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敢言語。

“誰先動手誰先說!”王國棟交代。

“王領隊,不是我要鬧事,全怪這狗|日的,他跟一群人說我媳婦,我教訓他全是他活該。”先動手的這個說著說著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另一個寸步不讓:“要不是你自己先說起,我會說你媳婦?你活該!”

到底咋回事?王國棟半天才弄明白。

原來一群糙漢在草棚子的大通鋪上睡覺,平日裏也葷素不忌,打人這個昨晚上睡不著,想媳婦了,就說和媳婦在一起時如何舒服快活之類的。

挨打的聽他說得帶勁兒,竟然接上一句:“這麼好?啥時候我能和你媳婦試試就好了。”

當即就招了打人的一通怒罵,挨打的這個當時憋住了沒還嘴。

白天裏一群人邊幹活邊閑聊,挨打的這個又發出了類似感慨,正好被打人的聽了個正著,於是引發了一場血戰。

王國棟聽了臉色黑如鍋底,厲聲道:“有意思沒?啊?幾十歲的人了,大庭廣眾之下,丟不丟人?磕不磕磣?”

倆個人見他發火都收了氣焰,大概也覺得自己丟人敗興,一個個蔫頭耷腦。

王國棟對打人的那個說:“你自己出來幹活掙工分,也是為了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知道想媳婦,說明你對你媳婦很有感情。”

打人的點頭如搗蒜,王國棟接著道:“既然如此,自己心裏想想就行了,幹嘛要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惹得一群人胡思亂想?”

挨打的立即插嘴:“就是 ,他自己要不說,誰知道他媳婦啥樣!我又怎麼……”

“現在沒讓你說,你閉嘴!”王國棟嗬斥他,這家夥悻悻地住嘴了。

“你媳婦在家操持家裏不容易,幹活兒也不比你少,你當男人的,不隻要承擔養家糊口的任務,你還得給你媳婦尊重,你把你倆的私事兒拿到大庭廣眾下說,就是對你媳婦最大的不尊重!”王國棟厲聲嗬斥這個打人的。

“以後這話傳到你們村了,你讓你媳婦怎麼做人?你還打架,唯恐事情鬧得不夠大,知道得人不夠多是吧?”

打人的被他訓得已經抬不起頭來了,王國棟再接再厲:“按說你年紀比我還大,可你瞅瞅你幹得事兒?以後能不能長長腦子?嘴上有點把門兒的?”

打人的連連應承:“能!肯定能!”王國棟懶得跟他多廢話,揮手把他攆走了。

剩下這個王國棟看著更沒好氣:“你可真能耐,想女人想到別人媳婦身上,齷齪不齷齪?想自己女人不行嗎?”

這個抬頭來了一句:“王領隊,我還沒女人呢!”

噎得王國棟一口氣兒差點沒上來,氣得他破口大罵:“沒女人你更不能想別人媳婦了!他對不起自己媳婦,你對不起你將來的媳婦兒和他媳婦!”

王國棟緩了一口氣接著教訓他:“人的嘴是最臭的,你想過沒有?你這話傳出去了他媳婦怎麼見人?農村老娘們愛嚼舌根,到時候說三道四什麼都有,你還讓不讓她媳婦活了?”

這人已經羞愧得抬不起頭了,連連說:“我真沒想那麼多,我就是隨口一說。”

王國棟語重心長:“言語能殺人,積口德也是積德,有時候你隨口一句話,對別人都是極大的傷害。回頭攢夠工分蓋好房就早早娶個媳婦,別想人家的了!”

這人連連點頭,王國棟揮手讓他也滾蛋了。

打發了這倆個麻煩家夥王國棟氣兒不打一處來,心裏是暗暗磨牙。

馬上就天黑了,絨花膽小怕走夜路,這倆貨浪費了他這麼多的時間。

萬一再害得自己小姑娘生病了,回頭非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倆混球不可。